第4頁(第1/2 頁)

沈靈犀便又如法炮製，怨懟地看戚文姍。可是畢竟薑還是老的辣，戚文姍回看沈靈犀，滿面委屈、悲傷、祈求、心痛的神色，幽怨哀婉，傷心欲絕……沈靈犀道行不夠，嘴角止不住抽抽，怎麼都覺得娘親這是看負心郎的表情。

&ldo;好了啊，娘，其實孩兒心裡清楚，&rdo;沈靈犀才開了口，竟哽咽起來，&ldo;只是都十來年了，你也得給孩兒個時間改變吧，哪能說風就是雨。&rdo;

沈靈犀說得真誠，戚文姍卻更覺傷懷，站起身抱著沈靈犀又開始落淚。

沈靈犀忍耐著渾身雞皮疙瘩戰慄，拉著娘親的纖纖玉手，端正了姿態，誠懇了態度，討好著說：&ldo;娘，孩兒像你保證，以後再也不和人打架了，也少拋頭露面給你丟人。&rdo;

戚文姍點了點頭，擦了擦眼淚，道：&ldo;娘知道，你是個聽話的好孩子。&rdo;

&ldo;嗯，孩兒聽孃的話，只是娘也心疼孩兒，再給孩兒些許自在時光，等孩兒及笄的時候，自然就換回女兒裝扮了，做個大家閨秀似的伺候在娘身邊，好不好?&rdo;沈靈犀聲音輕輕柔柔，軟軟地依偎著戚文姍哀求，把做孃的那一顆心登時融化成一彎碧水。

&ldo;好好，就該是個大家閨秀模樣。&rdo;戚文姍剛擦乾的淚又流了下來，這會兒卻是因為歡喜。

沈靈犀瞧見，皺了皺眉，趕緊攙扶著戚文姍坐回床上，向著沈恩顧道：&ldo;爹，您好好地哄著娘高興，孩兒告退了啊。&rdo;

她學武已經有了火候，步伐利落，眨眼間又不見了身影。

戚文姍回過神兒來，問夫君：&ldo;她剛說是什麼時候換回女裝來著?&rdo;

&ldo;及笄的時候。&rdo;沈恩顧訥訥回答。

&ldo;什麼，她還準備再渾三年?!&rdo;戚文姍柳眉倒豎，哎呦一聲捧住心口，&ldo;她這是想氣死我這當孃的呀。青鳶，喚她回來，喚她回來。&rdo;

沈恩顧嘆了口氣，起身倒了盞茶遞給戚文姍，道：&ldo;你消停些吧，橫豎今日孩子一番話，說明她沒有迷了本心。你也不要逼得太緊，再激起她的彆扭性子，卻不好辦。&rdo;

戚文姍本還要動怒，卻知道夫君所言非虛，只得悻悻然作罷。可等來日，再瞧見依然打扮得&ldo;風流倜儻&rdo;，言行舉止隨性天真的沈靈犀，她的心口當真止不住的疼。

……

世事本無常，緣分隨天。沈府上上下下，老老少少二百餘人，誰也沒有料想過戚文姍心痛的毛病竟然真有人能夠醫治。

卻說八月初十，昇平大將軍蕭誠慶賀壽辰。

沈恩顧帶著&ldo;沈大公子&rdo;前去拜壽，竟見蕭家多了個相貌清秀俊朗，行事大大方方的好兒郎，和靈犀一般年紀，人稱三少爺。

沈恩顧問老友緣故，蕭誠含糊說是蕭夫人遠方表妹的遺孤，看著聰敏真誠，學武頗有天賦，又有些大志氣，心中便十分喜歡，認作三子，取名蕭央。

同朝多年，沈恩顧心裡清楚，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蕭家人丁也不算興旺，大公子是個文武雙全的，只可惜放縱太過，前些日子為了個江湖女子浪跡天涯去了;二公子蕭玄卻是個老成聽話的，只可惜是個書呆子，平日見了書本連吃飯睡覺也顧不得，十四歲便中了舉人，一心入仕。好在蕭誠看得開，而今話裡話外的意思，只要把蕭央悉心栽培，將來承襲武將功名好繼續輔佐皇家，真讓人嘆息。

因為好奇，沈恩顧把蕭央好一番打量：神采明朗卻不張揚，笑容清淺卻也溫和;修長的眉峰下，一雙清澈的眸子靈透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