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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又不是狗，哪能用刨呢？&rdo;瞿耀笑著反駁了一句，宋朗兩手捧著他的臉頰，揉了揉，居然也笑了。不大的土坑裡露出一截翡翠匣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似乎在提醒這兩個傻瓜，正事要緊。

&ldo;估計就是它了！&rdo;瞿耀掂量著新鮮出土的翠匣，十分激動，&ldo;陳三年有救了，我也不用怕被曄曄扒皮啦！&rdo;

&ldo;傻瓜。&rdo;宋朗輕嘆，便由著他高興去了。

宋夫人聽聞他們這就要走，心裡很是惆悵，她的兒子和兒媳才剛回來，還沒說上幾句話呢，便又要分別了。

宋瑛倒是一臉平靜，擺擺手：&ldo;乾糧備好了，完事後，有空回來看看。&rdo;

&ldo;嗯。&rdo;宋朗懷有歉意，他自小好強，心懷遠志，便在年年歲歲中將父母恩情淡薄了，想來也算是未盡孝道，等這件事結束，就帶著瞿耀回來定居，瓜田李下，熱酒溫茶，彌補一下這麼長時間來的遺憾吧。

兩人與父母道別之後，便順著浩蕩的清江水，直下淮南。

陳三年的情況很糟糕，氣息十分微弱，令人擔憂不已。劉歆曄寸步不離地守著他，滿眼憔悴。念光一直和劉昭幾個孩子呆在一起，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ldo;那位叔叔不會有事的，你放心。&rdo;劉昭給這個新來的弟弟送了一缸新鮮的魚苗，&ldo;給你，看看它，心情會好一點的。&rdo;

&ldo;謝謝你。&rdo;念光沒有叫他哥哥，生疏，還是太生疏了。

劉昭見他仍然悶悶不樂，淡淡的眉峰微蹙，走過去，附耳低聲道：&ldo;我爹去請我外祖公了，別擔心，他老人家可厲害了，我小叔就是他救回來的。&rdo;

念光驚訝地看著他，劉昭抿著嘴，微微點了個頭，那澄澈的眼睛似乎在告訴自己，這是真的，相信我。

念光垂下眼簾，輕輕&ldo;嗯&rdo;了一聲。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劉昭的外祖公，竟然就是魏書海的恩師，當朝大儒徐漱懷。劉歆曄愣怔著，儒門常言，敬鬼神而遠之，如今這情況，又算是什麼呢？

徐漱懷拄著柺杖，他已經八十高壽了，身體硬朗，白須飄飄，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徐霖貞攙著他，柔聲道：&ldo;祖父，您慢些。&rdo;

&ldo;好。&rdo;徐漱懷沒有過多地表示，劉玉恭敬地垂首行禮，一改往日暴躁的形象。那些晚一輩的自然也不敢怠慢，除了毫無意識的陳三年。

&ldo;很危險。&rdo;老人家只掃了一眼，便淡淡地吐出這麼一句話，&ldo;將那黃花梨木的箱子抬進來吧。&rdo;

&ldo;好。&rdo;劉彰手一揮，幾個家丁便合力將那捆著條條鎖鏈的大箱子抬了進來。四面皆刻著百鬼，一個提著燈、白虎覆面的黑衣人走在最前頭，花紋繁瑣精緻，困著裡面即將灰飛煙滅的惡靈。

&ldo;裡面是照雲？&rdo;劉歆曄蹙眉，劉彰點頭道：&ldo;嗯。&rdo;

一屋子的人都選擇了沉默，是是非非似乎不再那麼重要，誰都不是完全正確的，誰都不是完全錯誤的，若真要追究，恐怕最開始的那一步，就註定了這一天糾結的結局。

陳三年忽然咳嗽了幾聲，仍然緊閉著雙眼，沒有醒來的跡象。劉歆曄坐在床邊，握住他的手，冰涼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溫暖。他心頭一痛，紅了眼眶。

劉彰開啟箱子，一團淡色的黑霧飄了出來，勉勉強強成了人形，看不清楚臉面。他含混不清地叫了一聲：&ldo;哥哥。&rdo;

怯怯的，像個孩子。

劉彰哄道：&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