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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盼兒頭一次意識到雖然蕭謂與顧千帆在外形上幾乎毫無相似之處,可他們都是同樣的孤獨。她難掩擔心地問:&ldo;那你呢,你難道不怕蕭相公……&rdo;
蕭謂半是無奈,半是自嘲地笑笑:&ldo;無非是多挨一場打而已,早習慣了。大嫂,保重。&rdo;說完,他朝趙盼兒一拱手,轉身走進深巷。
趙盼兒看著蕭謂落寞的背影消失在夜色深處,有一瞬間,她似乎想追上去說一句謝謝,可最終她什麼也沒做,舉步朝永安樓的方向走去。
一回到永安樓,趙盼兒立刻將在蕭府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給了陳廉。
陳廉震驚地打了個寒顫,他怎麼也想不到蕭相公竟然如此冷血,倘若盼兒姐真的出了什麼事,他要怎麼跟顧頭兒交代?他不忍看到趙盼兒絕望的樣子,可他也知道顧頭兒絕不會贊同這個法子,天人交戰了許久,他還是說道:&ldo;還有一個法子,可能有生機。&rdo;
趙盼兒如溺水之人般死死地抓住陳廉:&ldo;你快說!&rdo;
最終,陳廉豁出去了,咬牙道:&ldo;歐陽旭沒死,只是腿受了傷,被人救了起來,剛剛被大理寺的人護送回京城。&rdo;
&ldo;他沒死?&rdo;趙盼兒震驚地鬆開了陳廉。
陳廉咬著牙點了點頭:&ldo;對,他只是受了點傷,但他一老一小兩個僕人,還有搭的那艘運桂花南下的商船,從掌舵的到船工,一共八口全沒了,只有他夠機靈,早早地跳了水,抱著一塊艙板漂到了下游……盼兒姐,我知道你恨極了歐陽旭,可只要咱們能設法用重金收買他,勸他向官家改口,說殺他的人是齊牧派來的,說不定就能把水攪渾……&rdo;
趙盼兒覺得這一切的答案如同螢火蟲般在自己眼前飛舞,可她又總是抓不住那抹亮光,按說齊牧早就知道蕭欽言是千帆的父親,如果他是幕後真兇,應該直接就抖出這件事來,畢竟父子勾結、官員偽造履歷,比提攜前妻子之侄,更能致他們兩人於死地,所以這次的黑手並不是齊牧,而是某個只知道蕭欽言和千帆關係匪淺的人。
一幅幅想像畫面在趙盼兒面前掠過‐‐深夜船上擺著一盆盆的桂花樹、對睡夢中的德叔和道童揮刀的黑衣人、驚惶奔跑的船員。以及受傷跳水的歐陽旭……一道靈光乍現,趙盼兒突然站了起來,那群飛舞的螢火蟲彷彿在一瞬間停了下來,答案其實一直擺在她的眼前。
更深人靜,東京城中各戶皆已入眠,就連各家養來護院的犬都縮成一團打起了呼嚕。然而歐陽旭的房中依舊點著一根蠟燭,他只敢坐在案前假寐,不敢真正入眠,因為他的夢中全是那日船上的劍影、刀光、血水、哀求、尖叫。
一陣窸窣聲響起,歐陽旭警覺地睜開眼,德叔、道童已死,他家裡已經沒有僕人了,屋外雖有衙役把守,可他們也不可能進來。他心臟狂跳,警惕地問:&ldo;誰?&rdo;
&ldo;是我。&rdo;趙盼兒的聲音有如鬼魅。
歐陽旭顧不得身上的傷口,猛然彈跳而起,朝窗外大聲呼救:&ldo;來人啊!&rdo;
趙盼兒走到蠟燭前,那抹微光打在她的臉上,將她的五官照的有些變形:&ldo;不用叫了,外頭的那些大理寺衙役都中了迷香。&rdo;
臥室門口,有兩個衙役倒在地上,一身夜行服的陳廉躲在暗處,緊張地防衛著。院外,還有三四個衙役在巡視,隨時可能衝進院中。
歐陽旭微微後退了一步:&ldo;你是來殺我的嗎?&rdo;
趙盼兒敏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