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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愣,剎那紅了眼‐‐也不知是不是,他沒有看清,總之她張皇地飛快爬下了梯子。
那之後好些天,虞宛純沒有再出現,聽鄰裡說,她和單位追求她的一個年輕同事時常一起。
傅非臣既安心,又失落。
沒幾日,他吃過晚飯到院子裡吹風,平常飯後他都是不出去,那天乘涼,抬頭就見葡萄架上有人。
虞宛純不妨被他撞見,當即躲閃,踩空了梯子,牆那邊摔得叮裡啷噹一通響。
他叫了好幾聲:&ldo;小虞‐‐&rdo;
沒人應。
擔心她摔傷,他想過去看看,聽到那邊傳來哭聲。
安靜的傍晚,天擦黑,夜幕還沒完全降下來。
虞宛純在那邊哭得壓抑傷心,像是痛,又不僅僅是痛,但任憑他怎麼喊,她都不應。
那晚傅非臣敲開了隔壁的院門,第一次去。
然後原本計劃的三個月,變成了半年,越拖越久。
分別是在某一天的清晨,虞宛純去鄰城參加會議,他們一起吃了粥,吃了她做的小菜,他親自送她到院門口。
那是傅非臣見她的最後一面。
當天急症突然發作,安定兩年多的身體,狀況急轉直下。陪護的人將他送醫,情況緊急,轉入省醫院。很快,傅家收到訊息派人來接,安排轉機將昏迷不醒中的傅非臣送到國外治療。
涼亭裡有畫板,櫥櫃裡放著成雙的碗筷,牆根下是虞宛純親手種下的花草,壓水井靜立著,只等夏天再來,隨時可以傾吐涼水好好湃一湃蔬果。
所有的東西都被留下,包括她。
傅非臣病情好轉,是在半年後。他曾開口向父親提過,請他讓人去瓏城尋虞宛純。父親一口答應,搓搓磨磨過了好久,卻告訴他,人被家裡帶回去了。
父親跟他說:&ldo;姑娘家裡不同意,知道你身體問題,他們說什麼都不肯點頭。&rdo;
他信以為真。
很久以後想起來,最遺憾的就是沒有來得及告訴虞宛純他的事情,總想著再過一陣,時機恰好,到時再好好聊一聊家庭,談一談未來。
哪知道,一朝錯過,就是一生。
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怕是活不長了,過一天是一天,誰知竟然就這樣苟延殘喘活了下來。父親動過給他找妻子的念頭,被他一一拒絕。
直到兩老故去,某一年的中秋月圓夜,大哥喝了酒,愧疚地告訴他,其實當時父親根本沒有派人去什麼瓏城,所謂拒絕的理由,不過是搪塞他的藉口。
那一年離他和虞宛純分開,已經八年。
不足二十五歲的小姑娘,這麼多年過去,想來在三十多的年紀,應該找到了一個能夠好好照顧她的男人。
她美麗善良,值得遇到很好的人,她的家庭,應當是十分幸福的。
而他呢。
他坐上了輪椅,行走時間一長都覺得吃力。
每當想起那個爬上梯子,趴在牆頭呆呆偷看自己的小姑娘,他就只能轉動輪轍,在一圈一圈漫無目的的來回中發洩所有情緒。
輪底碾碎地面落葉與沙礫,也碾碎他的心。
金風玉露曾相逢,終於還是風吹雲散。
……
&ldo;東遠的重心回到國內以後,我跟你大伯二伯一起回來,飯局上見過幾個負責人,其中一個聊到家鄉,和你母親是同一個地方,我便順口問了兩句。&rdo;
傅非臣說,&ldo;這些年有關我的議論,私下裡不少。那些人精,哪個不知?也虧得他自作主張偷偷讓人調查,否則,我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