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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全班的第一呀！”智齡撒嬌地坐在媽媽的腿上，用手指梳理媽媽的頭髮，撅著小嘴說：“媽媽你也在姥姥家睡覺吧！”聽了女兒的話，杜梅的心裡發酸。

“那個家裡不能不能沒有人的，媽媽在那個床上睡習慣了，換了地方睡不著覺。”杜梅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媽媽，鞏志偉轉學了。”女兒說，“去他奶奶家了。”

杜梅無話，想到那個孩子，杜梅嘆了口氣，使勁抱了抱女兒。吃過飯，看著智齡睡著了，杜梅才離開，從母親那裡到自己家徒步也不過十幾分鍾，兩個社群之間隔了兩條路，路燈都跟沒睡醒似的，落葉在車輪下脆響，在她的腳下脆響，她一路走一路欣賞著初冬裡的夜，乾冷昏淡，寂寞蕭索。就在她轉進自家樓巷子的時候，一個壓低了的聲音在叫她的名字：“杜梅！”

她豁地一驚，本能的左右尋找，就在身旁的梧桐樹下，高高一個人影立在一輛摩托車旁。

“榮亮！這麼晚你在這做什麼？”杜梅吃驚不小，“這麼冷的天！”

“我來看看你！不想給你打電話，就是碰碰運氣。”語氣態度比起那些日子柔軟了許多。他不那樣張揚跋扈了杜梅心裡反倒有些難過，其實她更喜歡他以前的樣子。

“為什麼？”

“我怕打電話你會躲著我！”

“恭喜你呀，今天我吃到你訂婚的喜糖了！”她呵著氣說。

“你真的高興？”榮亮話裡有話。

“我怎麼會不高興？你倆在一起時間也不短了，終成正果了！”杜梅哼了一下鼻子笑笑說。

“我還是覺得你說話不夠真誠，沒有說出心裡的真感受。”榮亮態度很嚴肅。

“你想要我說什麼啊，你想聽什麼？”杜梅瞟起大眼睛看了一眼榮亮又低下頭。

“是，我們是沒什麼？我們的交往都提不到嘴邊上去，我們沒抱過，沒親過，沒上過床！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是不是？”榮亮的態度越來越嚴肅，面色黑煞煞的，讓杜梅有點害怕。

“你能接受鞏曉彬那樣的下三濫，你為什麼就不能接受我！”榮亮壓低了聲音在吼。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十五四 榮亮和蔣琳琳（2）

剛從那樣的地獄裡爬出來，剛剛能夠試著忘記，只要一聽到這個名字杜梅就感覺自己的心上又被狠狠地抽了一鞭子，有誰的能感覺到把心挖出來放到木砧上被人一鞭子一鞭子抽打的滋味，她杜梅就是。

杜梅不想解釋，甚至不想說話，也說不出什麼話，只是雙唇哆嗦雙目流淚，一動不動地站著。看到杜梅如此，榮亮慌了：“杜梅，杜梅，你怎麼了？都是我不好，不該惹你生氣！你倒是說句話呀！”榮亮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自己口不擇言，觸到了杜梅的心痛。

好半天杜梅才緩過勁來，默默的說：“我知道……我知道別人怎樣看我？我自己掉進汙水坑裡，現在就是怎麼洗也洗不乾淨了，何況還欠了半條人命，如果沒有我，鞏曉彬是不會死的，張衛也不會進監獄！”

“杜梅都是我不對！他們的事根本就與你沒有關係！都是我的不對，你打我也行，罵我也行，就是不要這樣！”榮亮著急竟不知如何是好。

“天真冷，回去吧。你回去吧，我也回去。我祝福你們呢！”杜梅收起眼淚，語調緩慢地對榮亮說，說完邁步往前走。

“你別走！”冷不防杜梅的一隻手臂被榮亮拽住。

“我喜歡你，你知不知道！”榮亮橫下心說，“我心裡就有你！吃不下睡不著的！”

“好冷，你放我回去吧！說實話我跟你這小夥子玩不起的！就跟張衛罵我的那樣，我是個不光彩的第三者，搞得人家家破人亡，我那還有資格聽人家說‘喜歡你’這三個字。我已經承受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