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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林木蔥籠、假山庭園、曲徑通幽的田園詩般的美景。現在在隆冬,埃斯普拉納
達花園又具有了一種別出心裁的新用途。年齡不同、才能各異的藝術家們把這個地
方變成了一座室外的冰雕陳列館。
在初冬時節人們精心地製作出來的物體和人形,現在已蒙上了最近新降下的一
場雪。那裡有抽象的物體,還有細緻的冰雕,它們製作得如此精巧,使你竟以為它
們是木頭雕像,或是千辛萬苦鑄成的金屬雕像。挨在坑坑窪窪、直眉瞪眼的雕像旁
邊的,是心平氣和、沉思冥想的雕像。還有那動物冰雕,有的用的是自然主義手法,
有的則只是在有稜角的冰塊上鑿出個大概模樣。
它們一個挨著一個,有的朝匆匆的路人張大了空空洞洞的冬天嘴巴,有的為了
禦寒,豎著皮毛擠在一起。
計程車停下來的地方,幾乎正對著一件真人大小的冰雕。那是緊緊擁抱在一起
的一男一女,只有春天的溫暖才能把他們分開。
公園旁邊的建築物大部分是古老的,偶爾夾雜著一兩幢現代化的建築物,看起
來就像是在活的歷史中填補空白的新的緩衝國家。
邦德並沒有什麼合乎邏輯的理由,就認為保拉一定住在一棟漂亮的新公寓住宅
樓裡。相反地,他發現她住的是一棟有百葉窗、刷了新鮮的綠色油漆的四層樓房,
積雪像盛開的鮮花一般裝飾著它那窗臺上的花盆箱,還沿著渦形花飾和屋簷水槽凍
成霜花垂了下來,彷彿十二月的汪達爾入侵者拿起噴水壺,灑遍了所有噴得著的地
方。
這棟樓房被兩個曲線形半磚半木結構的尖頂山牆一分為二。大門只有一個,門
上鑲著玻璃。大門沒有鎖上。大門裡面有一排金屬的郵件箱,標誌著誰是住戶。一
張卡片插在小小的框子裡,每一張卡片都講述了一個關於住戶的小故事。走廊和樓
梯都沒有鋪地毯。發亮的地板散發出高階上光蠟的氣味,此刻它們正和誘人的飯菜
香味混合在一起。保拉住在三樓,3a 號房間。邦德解開不列顛保溫大衣的衣釦,
開始上樓。
他注意到,每一層樓梯口上有兩扇門,一扇在左,一扇在右,門做得又結實又
精緻,有一隻門鈴,下面是跟郵件箱上一模一樣的框子裡的卡片。
在第三層樓梯口,在3a 的門鈴下,有一張考究的名片,印著保拉&iddot;韋克的名
字。出於好奇,邦德看了一下3b。它的住戶是一位a &iddot;紐布林少校。他想像出一位
退伍的陸軍軍官,帶著他的軍事題材的繪畫、論述戰略的書籍和那些使得芬蘭印刷
出版界如此興旺的戰爭小說,蟄居在這裡。那些戰爭小說使人們牢牢記住了芬蘭對
俄國的三次&ldo;獨立戰爭&rdo;:起初是為了反對革命;然後是為了反對入侵;最後則是
跟納粹德國的國防軍打得火熱,共同對付俄國。
邦德使勁摁著保拉的門鈴,摁了很久,然後面對那扇門中心小小的窺視孔站好
了。
門裡傳來了鏈條的響聲,然後門開了。保拉出現了,她穿著長長綢衫,腰間松
松地繫了一條帶子。還是原來的保拉:像過去一樣美麗動人。
邦德瞧見她的嘴唇動了動。彷彿要努力說出歡迎的話來。在那個瞬間,邦德認
識到,這不是原來的保拉,她的面頰變得芬白,扶在門上的手在微微顫抖著。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