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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未師兄說過,仙尊一向是教完了就把弟子趕出去的,讓她別多想,也許很快她自己也要帶弟子了。
她不會多想,仙尊是什麼樣的人物她最清楚不過了,她不指望能得到他的一絲絲情愛,只想留在仙尊身邊,好好孝敬他也罷,只做一個一月見他一次的普通弟子也罷,都可以。
她終究是嘗到了話本子裡那種望而不得的滋味了。
她閉上了眼,爺爺慈祥的眼睛出現了,她嘴角彎起,回到了做鳥蛋的那段日子。
那些年,她不能動也不能說話,爺爺用一個大大的包袱把她包起來掛在脖子上,走到哪裡帶到哪裡。
爺爺天生反應比別的鳥要慢,沒有什麼朋友,就把她當做了一個傾聽者,講出自己的所知所見,陪他走遍大江南北。
他們一起聽過戲,一起淋過雨,一起偷看過雌鳥洗澡,也一起被大妖怪暴打過,爺爺總是用自己的翅膀和身體把自己護在身下,以血肉之軀保住她不受傷。
挨完了打,他就躲起來,銜著藥草給自己處理傷口,邊痛得呲牙咧嘴,邊說:「哎喲!還好啾啾沒裂開……」
明珠的眼角溢位了淚水。
在夢裡,那顆鳥蛋悶悶地說:「爺爺,對不起,俺不要成仙了。」
她要陪伴仙尊,直到壽元耗盡。
明珠醒來時,察覺到自己的袖子濕了,肩膀也在顫抖。
好在此時弟子舍無人,她可以借著夢裡的悲傷餘韻好好哭一場。
等哭完後,她洗乾淨了臉,又是英勇的猛禽貓頭鷹一隻。
她氣場十足地背著長隆,走向蕭劍,「蕭峰主,弟子來了。」
蕭劍一見明珠來了,趕緊餵她吃早飯,「多吃點,一會我教你點新鮮的,這套劍法來自古書,還沒人試過,我也只能練到第三重,你試試看。」
明珠木著臉,吃完後練劍,一招一式皆凌厲無比,直到第八重才停下來。
蕭劍目瞪口呆,「這就是天才嗎……我半年才修到第三重啊啊啊啊!」
明珠麻木地飲水,這套劍法確實厲害,難度很高,長隆都發出了痛苦的劍吟,讓她不要再練了。
蕭劍盯著她的臉,「你近日心情不好?」
這小臉,平時最愛笑了,今天怎麼一個笑臉都沒有?
明珠愣了愣,又喝了一杯水,「沒有的事……這套劍法叫什麼?」
她捧著大碗,一口口喝著。
蕭劍一本正經,「絕情劍法。」
「噗——」
嘴裡的水盡數噴出,「什麼劍法?」
她掏了掏耳朵,「絕情……劍法?」
她怎麼好像聽說過。
蕭劍拿出帕子擦了擦臉,「是的,這是幾百年前已經飛升的無情道修士李蘇然研究出的劍法,失傳很久了,不知仙尊從哪裡給你找來的,讓我學會了教給你。此劍法為無情道心法和劍道術法的結合,因此你比我更為適合。」
絕情、劍法,絕情和劍心一個不能少。
蕭劍滿臉欣慰,「仙尊果然慧眼識珠,知道你絕情,只有你可以練就這劍法。」
「他自己怎麼不練……」明珠小聲嘟囔,「他比我更絕情。」
清風不請自來,吹乾她臉上的水滴,明珠感到自己眼睛又涼又熱,古怪極了。
蕭劍頓了頓,沒有說話。
幾個元老是都知道時雪道心已破的,他的修為毀了,被自己親手毀了。
時雪現在,和普通凡人無異,甚至比凡人還不如,經脈斷了個七七八八,能活下來已經是奇蹟。
過不久,他們就會宣佈時雪禪讓掌門之位給他。
明珠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的眼睛,讓他無處遁形,他無可奈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