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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剛「說」完蘇樂生就後悔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意思,難道要梁頌重新去睡冷冰冰的長椅,或者悶得透不過氣的地下室?
「我明白。」
梁頌笑著點了點頭,唇角抬起一個很小的弧度,黑漆漆的眸子裡沒有半點神采和笑意:「等週末帶你去完診所,我就搬出去。」
他是不是早就想搬出去了?
一時間,他有千萬句話想說,可是他無法開口,只能用手語表達這一事實讓人無力。最後他點了點頭。
【好。】
其實這時候心裡倒沒那麼難受了,只覺得冰冷麻木,甚至連上課鈴響都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不遠處的人流奔湧著往教室裡沖。蘇樂生埋頭朝他們走去,走得太急沒注意,腳在一塊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磕了一下。
「小心!」
彷彿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梁頌眼疾手快地伸手拖住蘇樂生的手腕,把他從將將摔倒的窘境裡帶出來:「腳扭到沒有?讓我看看。」
【沒有。】
蘇樂生不動聲色地掙開梁頌。那一瞬間對方眼中的關切和過去如出一轍,他卻越發心亂。
作者有話要說:
尹嘉澍:小梁,你不行我可就上了。
第41章 臥底
整整一天, 蘇樂生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態面對梁頌。放學的鈴聲一響,他就逕自背起早就收拾好的書包往外走。梁頌沉默地跟在他身後一起上了公交車,回到家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腳踝腫了, 回想起來大概是白天在走廊上扭到了, 因為不覺得痛, 拖到現在才發現。
梁頌上回給的藥酒還有剩。蘇樂生本想自己隨便擦一擦完事, 梁頌卻不肯。
「別逞強。」他把藥酒瓶子從蘇樂生手裡拿過來,調整了下檯燈的位置 ,讓燈光能照到沙發下面一點的位置,「坐到沙發上, 我幫你上藥。」
蘇樂生不想和他廢話, 也就沒堅持,坐到沙發上伸出右腳,拉高褲管後那腫得老高的腳踝露了出來。
梁頌在他面前單膝跪下來,沾了藥酒的手指按上蘇樂生的踝骨:「疼嗎?」那聲音中似乎還殘留著努力剋制過的心疼
蘇樂生搖了搖頭。梁頌握著他腳踝的手掌是溫熱的, 他能感覺到;但傷處被觸碰的疼痛感他卻依然無法感受到半分。
【要是你不在, 我連給自己上藥都不會了怎麼辦?】
也不知道是心裡還有氣還是什麼,蘇樂生不知不覺抬手說了這麼一句。
梁頌替他揉腳踝的動作頓了一下,沒說話。
於是蘇樂生也沉默了。等梁頌一說「好了」就逃也似的轉身, 關上臥室的門。
自從那天之後, 蘇樂生和梁頌之間就好像形成了某種默契。他們之間的話變少了,誰也沒有提起和梁頌要走有關的事, 生活中一切的相處看似照舊,卻又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
那天雨停了沒多久就又淅淅瀝瀝地下起來, 到週末變成瓢潑大雨。整座城市像白娘子來過一樣, 連市中心的好幾條馬路都積了到小腿肚一半的水, 汽車一過就掀起高高的浪花。
周天一大早, 蘇樂生和梁頌一起去了他上次說的診所。大廳裡已經坐著不少患者,大部分都是來檢查資訊素問題的oga,還有好幾個挺著大肚子的,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交談。
「渴不渴?」
梁頌和蘇樂生找了個空位坐下:「我找護士說句話,順便給你買瓶水。」
【我不想喝。】
蘇樂生一路上都沒怎麼理梁頌,這會兒見他這樣又有點過意不去。
「坐了那麼久的車怎麼可能不渴?」梁頌看著他笑笑,轉身往外面的自動販賣機走去。蘇樂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