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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要他能咬牙堅持下這一場,離還完債的目標就又近了一步,到時候他就能和小姨過上正常的生活。蘇樂生邊想邊往手上纏拳擊綁帶,頭暈的感覺加重了。
他的視線有點模糊,綁帶幾次從他手裡鬆脫。
十幾分鐘後,比賽拉開序幕。
拳場裡的每一寸空氣都浸滿了汗味、煙味和混雜在一起分不出彼此的資訊素味道。蘇樂生輕盈地跳上擂臺,刺眼的燈光伴隨著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加重了他的暈眩。
他的對手是「雷龍」,前段時間因為打死人被禁掉了職業比賽的資格。一米九多的個頭甚至都不需要動手,光是站在蘇樂生面前,就讓他有種烏雲壓頂般的窒息感。
但裁判的哨聲不會因為蘇樂生的猶豫或恐懼而延遲吹響。
第一回 合開始,雷龍的拳頭又快又準地向蘇樂生襲來。
像已經形成了某種肌肉記憶,蘇樂生敏捷地步步後退,躲避著雷龍的拳頭,伺機尋找進攻的機會。
一拳、兩拳……
雷龍的第三次攻擊襲來時,蘇樂生腳下忽地一軟。
他肚子上結結實實捱了一拳,對手苦腥的資訊素壓得他止不住「咳咳」咳嗽起來,踉蹌著在出界前幾步勉強站住。
疼痛感如期缺席,蘇樂生眼前卻泛起陣陣難以抑制的暈眩。
還有兩分十五秒,蘇樂生在心裡數秒。看臺上的歡呼聲大得讓他幾乎分不清東西南北,還沒反應過來,左邊顴骨上就又多了一大塊紫紅的淤傷。
他拼盡全力躲閃著對手的拳頭,看準機會在雷龍的又一次進攻時發動反攻,扣住對手的臂膀,借力用膝蓋在他腰腹上奮力一擊。
雷龍踉蹌著往後倒去,沉重的身軀把擂臺砸出一聲巨響。
地下拳場的規則本就有很大的彈性,動了腿的蘇樂生不算犯規,卻要付出比這更大的代價。
因為雷龍被激怒了。
他開始將眼前瘦弱的beta視為一個值得認真對待的對手,並在第二回 合結束的時候把這場比賽變成自己的個人暴力秀。
「哈、哈……」
蘇樂生要打不動、也躲不動了。他撐著雙膝喘氣,鼻腔裡泛起濃濃的鐵鏽味。
第三回 合還剩兩分鐘,他絕對不能在這種時候倒下。
小姨還等著他的錢看病,他還盼著還完債好好念大學,過正常的生活。
再撐一會兒,一切都會過去的……
「響尾蛇怎麼回事?我還買他能撐完三回合,現在一看恐怕連硬幣都要賠進去。」
「嗐!你沒看過他頭一場比賽嗎?比這還慘,可硬是撐到了第二回 合,最後是被抬下去的。」
「他第一場比賽是什麼時候?」
拳場二樓正對著擂臺的包廂裡,一個聲音突然插進正在看比賽的天星「員工」們的談話。幾人回頭一看,只見梁頌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
他穿一身黑色長風衣,很斯文的款式,卻仍掩蓋不住一身的血腥氣。包廂內幾人對視一眼,紛紛收斂去因為看拳而四散的資訊素,起身道了聲好。
「梁哥,你也來看拳?」
第7章 流浪動物
「真是稀客。您頭一回來吧?來坐這兒。」
這幾個人在天星負責的業務各不相同,但論起來級別都比梁頌低。梁頌也不和他們客氣,「嗯」了一聲坐在剛空出來的主位上,點開手機看了一眼。
是張朋的微信,跟他道歉說小巷裡的事解圍來晚了。梁頌沒理,叫了聲:「蔡勇。」
「在,您剛才問『響尾蛇』啊?」
叫蔡勇的小個子男beta應了一聲,他是這個包廂的服務生: 「他第一場比賽好像是一週前吧,我們老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