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閏月如實答,「家裡還有兩個妹妹,兩個弟弟。我家在山城,我記得那裡很窮,小時候發了旱災,老百姓們都靠啃樹皮過日子。」
康熙知道那個地方,曾經連續三年的旱災,致使民不聊生,朝廷多次發了賑災糧也無濟於事,老天不降一滴雨,百姓們幾乎無法為生。
沒想到,閏月竟然是山城人。
他還記得王國正曾經說過,閏月身世可憐,是被她父母賣掉的。
閏月舀了一口粥,送入口中,濃稠的粥帶著香菇的清香,以及星星點點肉沫,一點也不油膩,她不自覺地彎起一朵微笑。
康熙笑了笑。
有吃就會笑,沒心沒肺的。
不自覺就半碗粥下肚,突然反應過來康熙還在旁邊,閏月羞赧,「皇上要嘗嘗嗎?」她作勢就要分出一半粥給康熙。
康熙指了指手邊一碗白飯,道:「朕吃這個吧。」
閏月有些不敢置信,就算皇上肯心甘情願吃白米飯,她也不敢這樣委屈皇上。
她向康熙說了句稍等,就跑了出去。
康熙連忙喊著:「將外衣披上!」
也不知她是不是沒聽見,竟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只穿著一個白色的寢衣,這樣衣衫不整,又披散著頭髮,傳出去怕是會引起軒然大波。
康熙想了想,又無奈搖頭,罷了罷了,左右這鹹福宮只有他們兩人而已。
沒過多時閏月便回來了,手中拿了一個小紙包,她小心將紙包開啟,只見其中是紅棕色的粉末。
她將這些粉末倒了些許在白米飯上。
康熙不明其意,不過這些紅粉末給白米飯增色不少,賣相倒是有些好看。
閏月用筷子將米飯和紅棕色粉末攪勻,然後將碗筷遞給康熙,「皇上嘗一嘗,很甜的,很好吃。」
康熙頓了一下,閏月似乎想到了什麼,自己先嘗了一口,她笑了笑,「真的很甜。」
而後又換了勺子,舀了一勺直接遞到康熙嘴邊。
康熙不情不願的張嘴。
細細碎碎的糖粒在口中綻放開,甜味盈滿口腔,包裹著米飯,竟是別有一番風味。
想不到這白米飯拌紅糖,竟然也令人回味無窮。
康熙嘗到了甜頭,想再用一口,卻見閏月自己一口兩口的吃了個起勁。他連忙給閏月甩了個眼神,閏月心中偷笑,扭頭避開當沒看見。
康熙清了清嗓子,低頭,聲音十分柔和,「再給朕餵一口。」
閏月正好舀了一勺飯準備遞進自己嘴裡。
誰知康熙突然捏住閏月的手腕,強行將她手上的調羹轉了個方向,送入自己口中。
一大口,十分滿足。
閏月愣了愣,回想剛剛手腕上若有若無的溫度,而後不敢相信的看著康熙的手掌。
她緩緩說道:「皇上,是暖的。」
康熙不明白,閏月又說了一句,「皇上的手,是暖和的。」
康熙愣了愣,伸出手,在閏月的臉頰上捏了捏,柔軟,細膩。
閏月驚喜,「真的是暖的。」
她抓起他的手,「皇上是真的要醒了嗎?」
從一抹虛影,到能聞出氣味,觸碰東西,再到恢復常人的溫度,像是觸碰到一個開關一樣,一點一點的恢復。
這是好兆頭。
或許康熙該去乾清宮看看。
但是他沒有。
身上有常人的溫度以後,床榻中間那條楚河漢界也就消失了。
康熙橫在中央,伸了伸胳膊,說:「來,朕讓你靠靠。」
閏月擠在他的懷中,感受著身邊那猶如火爐的溫度,安然入睡。
外頭忽然起了大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