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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匯演結束後還沒到晚飯時間,由於次日一早就要出發,大家都紛紛打點起行裝來。只有周航愁眉苦臉的坐在道具箱上,拿著登記本面對一條褲腿已經完全裂開的長褲欲哭無淚。
「這叫人怎麼記嘛。」周航哭喪著臉對一旁卸妝的錢靈道,「要不你替我想個主意。」
圓滿完成演出的錢靈心情大好,眼波流轉側過身打趣道,「哎呀,這活兒我可幹不了。文工團的道具可是部隊重要資產,登記清點大任還是由幹部同志完成比較可靠。」
「要不報損吧。」一旁收拾東西的盧靖朝走過來,看著破褲搖了搖頭,「這種東西沒法穿了。錢同志,你究竟用了多大力氣去拽他,而且不是早就說過,在臺上抓著光滑的棉服拖幾部就好嗎?」
「都是褲子的問題,本來準備的是軍褲,結果為了舞臺效果非得換這種窮困民眾穿的土布灰褲,之前又沒帶妝彩排,哪曉得一拖就破。」
周航也終於忍不住爆笑起來。「道具要報損得寫原因,我是寫要錢靈同志手勁過大呢,還是寫褲子質量太差,建議下次換刀槍不入的鐵褲來。現在倒沒什麼,都是實話實說,可等到回蘭州送交倉庫的時候把這個記錄交給機關,恐怕第二天全軍區都知道了。」
盧靖朝走過去,和周航一道坐在道具箱上。「真沒辦法補救了?要不把它稍微修補一下,看看其他節目能不能用的上。」
「就算有合適的場景也沒人敢穿呀。而且之後沒了這麼善解人意的燈光師,臺下肯定看的一目瞭然。」周航翻了個大白眼,「盧靖朝,你又在出餿主意,安得什麼心!」
第66章 衷情 萬分心悅卻難開口
酒泉站的表演極為成功,盧靖朝連夜趕出宣傳材料,配上當地拍的精彩劇照一起寄往北京軍區,這才滿懷希冀的跟著大部隊上路了。
這趟旅程需要穿越塔里木沙漠腹地,除了偶爾路過小塊綠洲增加水源補給之外,多數時候都在茫茫沙漠中穿行。為了防止被灼熱熾烈的陽光曬壞面板,錢靈找了條道具紗巾,小心翼翼包裹住頭臉,只留晶亮漆黑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盧靖朝坐在她身邊,只覺得頭昏腦漲,空氣中連一絲水水汽都是奢侈,渾身上下的面板也都要皸裂開來。盧靖朝終於忍不住,學著周航的模樣,開啟裝著凡士林罐子,抹了點潤膚油在臉上和手上。他哀嘆一聲,之前還嘲笑過周航洗澡後總要在身後塗塗抹抹,覺得是一種很不男人的行為,沒想到現在風水輪流轉,環境所迫,也輪到自己「塗脂抹粉」起來。
而魯淑儀的傷口逐漸癒合,慢慢的也能抬起腿做一些簡單的舞蹈動作,雖然還離上臺有很長一段距離。甚至在車上她都試圖保持這壓胯的姿勢,直到休息時被衛生員發現,警告說再這樣下去只怕會傷到韌帶,造成功能性損壞就再也上不了臺才作罷。
錢靈默默將這一切看在眼裡,雖然和她沒有太多交情,可也發自內心覺得遺憾。畢竟曾經同處一個屋簷下,湯夏對自己極力牴觸的時候,魯淑儀自始至終也沒有做出什麼過火的行為,已經屬於善良的範疇了。
盧靖朝看出錢靈心情不太好,便想著法子陪她聊天逗趣。錢靈把目光從車廂裡移開,望向萬裡無雲的洗鍊晴空與黃沙與天際相接的遠方。一股絕望的無力感自心底油然而生,這個年代所有的行動都要聽組織指揮,能發輝個人主觀能動性的地方極少。身邊人大多盲目的樂觀著,而錢靈卻只感覺他們多是隨波逐流,身不由己。
「算算路程,明天就要翻過祁連山口了。」盧靖朝指了指腳下的揹包,「那裡據說終年積雪亙古不化,山腳下七月酷暑,頂上都還飄著鵝毛大雪。」
錢靈又想起之前劉排長拜託給她的事,雖然檢討早已寫完,可在心裡留下的陰影依舊揮之不去。「那場慘烈的戰鬥,是真的嗎?」她鼓起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