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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著頭，沒看到沈賀正往他這邊遊過來。

五一的小假期終於到了最後一天，梁平安戀戀不捨，剛剛學會游泳正在熱乎勁兒上，他這兩天每天都要泡在海里好幾個小時，本來在自習室的燈管下捂白的面板被曬黑了一層，像被烤過的刷了蜂蜜的麵包似的。

回到學校，韓啟威被他短短几天就發生的驚人變化嚇了一大跳，不可思議地拿手指在他臉上蹭了半天，也沒擦下來什麼&ldo;變黑霜&rdo;之類的東西。韓啟威羨慕地繞著他轉圈：&ldo;這膚色，老三……男人啊！你一個白斬雞也能曬出這種感覺，不行啊，我也要曬黑，等今年暑假的……&rdo;韓啟威嘀嘀咕咕地開始計劃起尚遙遠的假期。

周洲在一邊幸災樂禍：&ldo;當初你還說人家沈賀怎麼怎麼的，看，現在後悔了吧？羨慕嫉妒恨了吧？這都快一年了，人家沒出什麼麼蛾子吧？&rdo;

韓啟威唉聲嘆氣：&ldo;成成成，算我失策。&rdo;

梁平安越聽越尷尬，坐立不安的，跟他們打了招呼就自己先離開了。走了沒兩步，又想起一件事來，他有點煩惱，實在沒辦法，就給顧凜之打了電話。

顧凜之的小假期過的也很盡興，接了梁平安的電話，他就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兩人就在學校的小花壇碰面，梁平安吞吞吐吐地說：&ldo;凜之，我，我還是不想和邱堯來往了。&rdo;

顧凜之皺著眉頭，一臉費解：&ldo;你覺得他哪裡不行？&rdo;事實上，他覺得以邱堯的資本，梁平安根本挑不出什麼不滿意來。

梁平安沒辦法說出沈賀來，他只好閃爍其詞地回答：&ldo;沒，沒什麼不行，但就是，我還是不想，我，我沒準備好。&rdo;

顧凜之無可奈何地看了他半天，只好嘆了口氣：&ldo;你別後悔就行，邱堯這個人我給你打聽過了，是真不錯，上一個伴兒交往了一年多，是對方要結婚了他們才分手。過了好幾個月，現在才又出來尋找下一春，這是個靠譜的人。&rdo;

梁平安沒注意到別的，只被一句話給驚住了：&ldo;結婚？同性戀也能結婚？&rdo;他的腦子一下子混亂了，喜歡同性的人，怎麼能夠突然轉性和異性過一輩子呢？……那可是一輩子啊！每天，每夜，每一個節日，每一個新年，身邊的人都只是貌合神離，一直到死……他假想一下，都覺得遍體生寒。

顧凜之看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簡略地解釋了兩句：&ldo;你接觸的還少，這個圈子……很多人都是沒辦法。&rdo;他搖搖頭，似乎想到了什麼，轉開話題：&ldo;得，你不想我也不能逼你，他不是說要找你，今晚我們再去一次酒吧，面子上咱們得說得過去。&rdo;

邱堯見到梁平安還挺開心，親切地摟了一下他的肩膀。他也發現了梁平安的變化，有點驚訝：&ldo;你去哪了，曬的這麼黑？&rdo;

梁平安有點緊張：&ldo;我，我跟朋友去海南玩了，就五一那幾天。&rdo;

邱堯思索了一下，有些疑惑：&ldo;我上次給你打電話，你同學說你在自習，嗯……五月二號那天。&rdo;

梁平安一時沒反應過來，五月二號他正在海南遊泳呢……哪裡接到過邱堯的電話。他搖搖頭，肯定地否認道：&ldo;不會，我那天沒在學校。&rdo;

邱堯更加疑惑，一旁來陪著兼善後的顧凜之也有點摸不清頭腦。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