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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頭不算大,只能做個小皮領子,像狼的那種毛色才叫好,能做整件短褂,冬日裡遇到水汽也不會結冰。”
我點點頭,也不多說話,幫她取出了收在皮囊裡的繩子,將那倒黴的狗獾拴在馬鞍後。覆上了馬,她持韁放馬緩行,問,“怎麼,還是見不慣這些麼?”
“倒也不是,弱肉強食,本為天理。”人在食物鏈頂端,居高臨下俯瞰眾生。
她輕拍了記我的肩,問,“還在和小十五置氣?”
“置氣說不上,只是吐了些一直想告訴他的話,或許正是最不中他聽的。”與那蘭聿敏在一起的輕鬆愉快,是別人無法比擬的,我聳聳肩繼續道,“現在看來,大概是我任性吧。”
“想知道麼?多鐸第一次出獵時獵到了什麼?”
“不會是老虎吧?”我問,一般情況小說裡都喜歡這樣寫,三歲看老,專用來襯托不切實際的英勇。她搖頭,用手比給我看,“是隻母兔子,旁邊還有兩隻沒睜開眼的幼兔。”
那也必有故事,我想了想,遲疑道,“他想留下小兔子,可是太祖爺要他殺了它們對不對?”
“不錯,”她嘆口氣道,“無論對錯,斬草需除根的道理,他那樣的年紀就懂了。”
“是。”那就是他們生活的方式,若非如此,怕早活不到今日。即使不願承認,打從心底討厭也得接受,“在姐姐看來,我果然是苛求他了吧?”
“雅兒,倘若可以,我也會說你說的,做你做的,可是如今的我們,”她縱了縱馬,回過臉來看我,目光柔和地在我身上打了個轉,微微笑道,“怎麼能讓他們為難?”
慈恩寺始建年代不可考,不過世人盛傳的說法是唐代,初來瀋陽時我與大玉兒曾去過一回,因年代久遠,已十分殘破,大雄寶殿的中梁都傾斜出角度來。直至四年前,住持惠清大師募款重修,朝廷亦念在慈恩寺為百餘年古剎,撥了一筆不小的銀子,重塑佛像金身,才有今日之規模。
小沙彌領我們進了山門,道,“師父在後院與人講禪,二位施主可要先往客堂歇一歇腳?”
禮佛一事早已差人報於惠清大師,大概是未料到我們來的如此之快,才有如今些許尷尬。我笑,“不用勞煩小師傅,我們自己四處走走吧。”
他點點頭,神情肅穆地道了聲“施主請隨意,”便轉身自行離去了。
慈恩寺有四進院落,頭一進天王殿供奉彌勒佛像,彌勒佛像身後為護法韋馱菩薩,兩側為四大天王,與一般廟宇無異。二進即是大雄寶殿,倒也並非十分宏偉,只琉璃硬山頂,面闊五間,殿內正中供奉三世佛,後為航海觀音。眾佛皆是民間工匠所制,細看雕功亦普通,慈眉善目,方鼻豐頷,透著一股純樸勁兒。那蘭聿敏比我更無興趣,只粗粗看了一圈兒,附在我耳邊輕聲笑,“真不明白,漢人怎麼偏信這些粗泥胎子能保佑他們?”
我有點無語,只好說,“頭上三尺有神靈。”
她便睜大眼睛,抬頭望了望烏沉沉的大梁,滿不在乎地把嘴一撇,“咱們可不信那一套,想要什麼得憑自個兒本事去爭去搶,想天上白白的就下金子,才是痴人說夢呢。”
“天下人都能如姐姐你這般,那可好得很,所謂‘眼中有佛,心中無佛’,”我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指著殿外道,“咱們去後頭瞧瞧吧。”
出了大殿便被滿院怒放的梨花給震撼了。三進為講經傳戒的比丘壇,前院中植了數株老梨樹,此時正值暮春,梨花湛白勝雪,攏滿了枝頭,微風起處沙沙搖曳,無數花瓣在空中打旋,落地無聲。
在殿後簷下站了許久,方慢慢踏足出去,踩在一地柔白之上,心裡竟有負罪感。
這時,比丘壇的門忽然“吱”地一聲響,兩芒鞋衲衣的和尚攜手跨出門來。一人外罩大紅袈裟,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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