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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駕到白虞的時候,元棠建議皇帝留在白虞,皇帝沒有聽從元棠的建議,而是乘船順河水而上。
舟船逆行,速度很慢,中途換成陸路,沿途主要城鎮已歸屬南夏,行程還算平順。
皇帝想在南夏攻入曜京時與大軍一同進入曜京,運往前線的糧食也沿著河道運送。
帝駕來到原北晟羽皖城,巧的是上次元棠和封淙到北晟時也經過羽皖,正是在羽皖附近遇到了烏蘭人。
更巧的是,這回他們也遇到了烏蘭人,而且烏蘭騎兵的數量比上一次更多。
南夏軍隊遭遇烏蘭人時,羽皖城就在眼前,帝駕還未入城內,落在後面的步兵遭到烏蘭騎兵截殺,傷亡慘重,帝駕倉惶逃入城中,所攜帶軍械和糧食大部分被搶。烏蘭人得到戰利品後沒有離開,而是圍在城外。
皇帝雖受了些驚嚇,進城後更多憤恨,他下令將剩下的軍隊重整,誓要一雪前恥。護衛皇帝的南夏軍隊多是來自襄京的禁軍,不擅長與騎兵作戰,出城之後往往被騎兵追趕,突襲時又跟不上烏蘭騎兵的速度,戰了幾回都是南夏落敗。南夏軍隊非但沒有雪恥,損失越來越重,漸漸不得不退守城池中。
烏蘭軍眼見南夏軍隊無法與他們抗衡,越發囂張,在羽皖周圍約聚越多,皇帝閉城不出,烏蘭人無法奪城,最終散去。
這樣一來,皇帝率軍攻入曜京的計劃被打亂,帝駕再從羽皖啟程時,封淙和胡飛遠已在曜京周邊自行籌措軍糧,攻入曜京,北晟皇帝在城破前率族人北逃,而北晟穎王的勢力仍然霸佔輝州附近一帶州郡。
皇帝面上不說,心中十分介懷大軍沒有等帝駕到達,大軍得勝,未曾嘉獎,他便命封淙徵討北晟穎王,元棠到曜京時封淙已經出發,又沒能與封淙見上一面。
皇帝對元棠有戒心,城防與宮廷布防都由胡飛遠接手掌控。帝駕到達曜京一個月後,出逃的北晟皇帝聯合義赤與烏蘭殺回曜京,雖然軍隊是北晟皇帝臨時集結的,但是人數眾多,烏泱泱的人頭排列在城外平原和山崗間。
皇帝尤記得羽皖的經歷,心有餘悸,不肯派人出戰,下詔讓封淙回曜京,然而封淙那邊正與穎王作戰。
元棠請求帶兵出戰,皇帝不允,再請時皇帝不再見他。
圍困的局面持續了大半個月,期間皇帝曾派小隊出城探查,除此之外沒有再多動作。
夜裡,元棠收到了一封黑虎的密信,黑虎也隨駕到曜京,皇帝對黑虎雖然沒有對元棠那麼重的戒心,卻也不肯盡信,到曜京之後身邊用的都是胡飛遠的人。
元棠到此時才明白,胡飛遠恐怕早在皇帝還是太子的時候就已經被收服,至少私下曾與東宮有過聯絡,只是之前他們都以為胡飛遠是蕭氏的人。
元棠看了黑虎的密信,放在燭火上燒掉,躺在床上迷糊到天明。
第二日,元棠又到宮中求見,皇帝依然不見,此後數日,元棠每天都到宮中求見,直到皇帝厭煩了,下令讓元棠不許進宮。
城中還算安定,然而透過黑虎元棠知道,皇帝已經下令將曜京皇宮庫房中財寶盡數裝運到船上,並派遣五千人到河水兩岸築壘,名義上是防禦狄人,實際上卻是動了棄城南歸的心思。
皇帝繼續下令讓封淙回曜京救援。狄人看出南夏軍避而不戰的意圖,開始攻城。
不過三日,北門差點淪陷,城外還在交戰,皇帝派人帶元棠進宮。
皇帝住在北晟皇宮一座臨水殿宇中,水邊草木寥落,枯葉遍地。
進了宮元棠才知道宮中忙亂一團,宮人們都在收拾打點行裝,殿外人來人外。
元棠被人帶進殿中,皇帝坐在火爐前,擁著皮毛大斗篷,北地風寒霜冷,與溫暖的南方不能比。
&ldo;臣參見陛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