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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小野也是一樣的,蘇沫不由得產生了幾分憐惜:「那後來為何?我瞧你和村人們的關係都算不錯。」
小野撇嘴,她有些不屑地說:「後來是我娘偷偷拿了錢給那個道士,那道士又換了一個說法,我才能回來。只是那村裡的白眼還是有,我不是感覺不到,後來問我娘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
蘇沫有些落寞,自己遭此劫難卻是沒有人護著,只是可笑的是,小野她娘如今對待自己也就是原本村民對待小野的那個模樣。
人啊,真是過於複雜,複雜到讓人害怕。
搖了搖頭,蘇沫拄著柺杖繼續摸索著,她暫時不想回去,就想在此處待一會兒。
一陣風吹過,竹葉響了起來,有些葉子經不住戲弄就從枝頭落了下來,有一片落在蘇沫的鼻子上,有些癢癢的。
伸出左手將掉落在鼻子上的竹葉取下來,竹子是鋒利的,蘇沫曾經被它割傷過手,即便如此蘇沫還是喜歡。
將手中的竹葉放下,讓它落地歸根。
繼續抬頭看,當然看不見這竹林,無論何時她的世界都是一片漆黑的。
難得又是一個人,蘇沫倔強睜著無神的眼睛開始自言自語:「你說落葉歸根,那我的根在哪呢?我的歸宿在哪兒呢?」
無人回答,只有竹葉作響,不知這算不算回答。
「對我而言,我的歸宿是什麼?」
「有人告訴我存在即是意義,可我很迷茫,我存在的意義就是存在本身嗎?這樣的我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莎啦啦
蘇沫小心將背靠在一株竹子身上,這裡的竹子長得很粗大,而蘇沫並不胖,不用擔心這竹子承受不了她的重量夭折。
走了這麼久,她有些累了。
一身青衣的她就像和這竹林融為了一體,恍惚間讓人覺得,這或許是這片竹林的仙子,只是仙子心中滿是愁苦和迷茫。
過去是空白的,未來亦是空白的,如同陌生人一般的親人,有親人感覺的陌生人,世人的冷眼相待,只有軀殼沒有靈魂的自己。
「你說是不是很可笑啊,可是我這個人很倔,用俗一點的話來說就是像頭牛一樣,認定了的事情不想回頭,不願意將傷口展示給別人,認為向別人坦白真心是一種示弱的行為。」
「如此我也只能這樣自言自語,然而你什麼也不懂,也不能回應我,不過你要是回應了我,我估計就不會和你說了。」
「就當是我在欺負你不會說話吧,如果覺得冒犯就請原諒,畢竟我也什麼都看不見。」
說完這些,蘇沫好像輕鬆了些。
「蘇沫!」
朱妍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她聲音斷斷續續的帶著濃重的喘息聲,看來是跑得很急。
蘇沫轉身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揮了揮手,笑著大喊:「我在這兒!」
朱妍看到蘇沫先是驚喜地笑了一下,隨後小跑過去拍了拍蘇沫的肩膀,氣喘吁吁地說:「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了,可嚇死我了。」
蘇沫有些無奈,這群人對著自己總是有操不完的心,被人關心當然是開心的,只是蘇沫不敢付出太多,她保持著一種謹慎的態度。
撫摸著竹杖上的竹節,蘇沫笑她大驚小怪:「你說什麼呢?我不都是一個人過嗎,若真像你們眼中的那樣脆弱,我早就不是如今這個模樣了。」
朱妍緩了緩,環顧四周她這才發現這裡竟然是一片竹林,聽了師父講的陳年往事她心中有種不妙之感。
不過她不會傻愣愣地直說,「逛了這麼久了就先回去吧,你若是不想回去也可以再逛一會兒。」
回去嗎?不知為什麼蘇沫有抗拒之感。
她垂下眼眸,長長的睫羽掩藏住那本就無神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