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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瀾汐自斗篷絨帽下抬起臉來,陰影遮了大半張臉,唯剩一個尖翹的下巴在外,「真的非走不可嗎?」
「是,非走不可。今日怕是有大事發生,你若在身邊,怕傷了你,若不在身邊,我怕護不了你,只能讓你趁著還沒亂起來走的遠遠的,去寒山,清明在那裡,萬無一失。」
此時他刻意提起高畫質明,實則也是存了一點他的小心思,事無萬全,若真的有什麼閃失,高畫質明定會好好保護她。
陸瀾汐心裡是不情願的,她滿心想的都是和他共進退,怎能自己一走了之將他獨身留在京城面對敵眾呢?
她沉默片刻,忽然瞥見他脖子上纏的紗布,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她的臉上。自她醒來,便知自己又闖禍了,亦知自己若是現在留在他的身邊,除了拖後腿,半分用處也沒有,說不定還會連累旁人。
想到這,她才將自己心裡的不願壓下,而後抬手重重抓了他的手,點頭應下,「你萬事小心,我在寒山府邸等你。」
聽她應著,凌錦安終於鬆了一口氣,身子前探,將她擁住抱了片刻,再朝單通道:「快走吧,路上護好她們兩個!」
「是!」單通乾脆應下。
角門聲響動,陸瀾汐終於邁出門去,溫淚糊住眼睫,扭頭戀戀不捨的看向凌錦安,僅這一眼,凌錦安的心都快要碎了。
皇上病了多日,殿中處處透著一股子湯藥的苦澀滋味,三皇子入殿無人阻攔。如今蒲懷玉被軟禁,凌錦安半死不活,高畫質明又不在京中,凌秀平又入不得宮,整個宮中,除了皇后便是他。
他帶著人/大步入殿,動靜不小,驚得正侍疾的皇后出來。
一見是他,頗感意外,「三皇子,你帶著這麼多人做什麼?皇上還在病中,需得靜養。」
蒲念禮不說話,只輕抬了手,而後自身後竄出兩個黑衣人來,持刀架在皇后脖子上。
殿內宮人嚇的驚呼幾聲。
皇后嚇的臉色一白,朝後退了半步,而後揚聲道:「放肆,三皇子,你這是要造反嗎?你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竟敢讓人在這裡舉劍弄槍?」
他不急不慢,將手背在身後慢慢踱步在前,「母后,切莫動怒,動怒傷身,我是來看父皇的,您先去一旁歇歇。」
皇后以為自己眼花了,眼前這個人若旁人說他是冒名頂替她都信。
眼前這個人,除了皮相,無論氣勢,神情,哪有一點昔日三皇子的樣子。
「來人,來人!」皇后氣勢不輸,不懼肩上長劍,朝殿外大聲呼著。
可喚了半天,殿門前一個人影也沒有。
「母后您不必白費力氣了,外面此刻都是我的人。」他唇角勾著,陰陰笑起。
皇后現如今腦子嗡嗡的響,她一時分辨不出,他何時變成這樣了,還是他本來就是這樣的。
「你到底想做什麼!」皇后高聲質問。
蒲念禮此刻沒心思同她多廢話,朝人使了個眼色,皇后被堵了嘴押了下去。
此生,是向來高高在上的皇后最為狼狽的一刻。
隨即,他嫌殿中宮人礙眼,再次朝身後的人遞了眼神,而後只聽身後手起刀落,一聲聲驚叫悶響傳來,隨之血色四散,血腥氣漫入整個宮殿,將那苦人的湯藥味壓了下去。
身後一行,訓練有素,皆是他養了多年的刺客,平生只為他命而殺人。
蒲念禮一步一步踏入內殿,此刻內殿無人,皇上正躺在床榻之上斜眼瞧他,他病的突然,說不出話,亦動彈不得,只聽得見音,現在的樣子,像極了當初病中的老承安王凌熠。
「好久不見啊,父皇。」蒲念禮來到床榻前,高仰下巴,身子挺的筆直,如一道陰影罩在皇上的臉前。
皇上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