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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是坐在外面看了他許久,而後從懷中掏出一隻錦袋,錦袋上是她親繡的蓮花圖案,來府裡後,偶然聽聞凌錦安獨愛蓮,致此她亦悄悄做了許多小物件,每件上面都繡有蓮花,起初不覺,後才方知這便是旁人口中的睹物思人。
王府這麼大,偶爾才能遠遠的見上一眼,大多時候是見不到的,只能閒來無事時悄悄擺弄這些,樁樁件年看似都與他有所關聯,卻又毫無幹係。
隱在針線裡的心思被嵌入時光裡,細細碎碎的一路隨到了今日。
一想到這些,便不禁紅了眼,小心翼翼地從錦袋中掏出一隻小手指大的翡翠葫蘆拿在手裡把玩,它的主人此時正躺在珠簾那邊,不過幾步之遙。
這是一年多前凌錦安掉的,被她拾到,總想著找個機會還給他,可陰差陽錯之下,仍舊留在自己手裡,時隔這麼久,若再還回去就怕是說不清了。時日長久,這便成了她唯一的寶貝,每日都貼身揣著,無人之時取來瞧瞧看看,仿似凌錦安就在身邊似的。
這樣的心思,凌錦安從來不知,陸瀾汐更是從未想過要親口告訴他。
這次她來,想著就當是報了當初的救命之恩吧,實則是不是為了報恩,她心裡清楚的很。
一聲無意間的輕嘆,盡數落到了凌錦安的耳朵裡。
他覺得身後這人,他捉摸不透,才來了不過一日,不知嘆了幾回氣,這氣嘆的為何?是嘆不知該如何折磨他?還是嘆命運不公,不知為何王妃偏偏派她來這活死人所居之所?
無論哪一種,他都料想不到,陸瀾汐嘆息,只是為的他。
次日天氣晴好,晨光光束一條條的鋪散下來,光照充足之處,照的人睜不開眼,抬見便見得院中的銀杏葉子黃了不少,一片接著一片的往院子裡落。陸瀾汐昨夜宿在廂房裡,今日晨起見了秋光心情大好,慢悠悠的走到樹下撿了幾片完整的落葉捏在手裡。
門外有叩門聲,算著時辰,還以為送飯的小廝怎麼來得這麼早。
才將門開啟,便瞧著一人撲了上來,還哭喪著臉。
「小蝶,你怎麼來了?」見著來人,陸瀾汐又驚又喜,眼前這風風火火的姑娘不是旁人,正是她在王府裡最好的姐妹,周小蝶。
「我怎麼不能來,」她身形微胖,臉蛋肉多,瞧著倒是一臉福像,此時正撅著嘴十分怨念地瞧著她,「你還說呢,我這才告假幾天,想不到你竟跑到這裡來了。」
陸瀾汐早知她知這一切後會對自己發火,想著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於是將她拉到了門內影壁一側,這才道:「小點聲,世子還沒醒呢。」
小蝶知她口中的世子所指為誰,幹將手一甩,朝天翻了個白眼兒,「你糊塗了?現在錦秀苑裡這位可不是世子了,康寧苑裡那位才是!」
「我瞧著,多半是你自請過來的吧?」小蝶壓低了聲音,這件事除了凌予康無人知曉,凌予康更不會同她一個婢女說,只不過是陸瀾汐的心思她知曉,今日這結果倒是不難猜。
二人心意相通,小蝶說的全中,她亦沒有再否認的必要,只垂下眸子點了點頭。
「你瘋了?現在這是什麼地方,旁人躲還躲不及,你自己倒是往這裡鑽!」小蝶為她鳴不平,氣的臉色青紫,恨她不爭氣,「你要知道,你來這裡,不是做婢女的,是做通房的,雖然這兩種地位相差不大,可好歹婢女還有個脫身之日,若是做了他的通房,你一輩子就搭在這裡了!」
「我知道。」她從來這之前就知道,可是即便這樣,她仍舊心甘情願。
倒是沒有想到陸瀾汐竟是這般絕決,小蝶愣了片刻,於是又言,「你真就這麼喜歡他?」
關於這個問題,陸瀾汐沒有回答,可是神情已然說明瞭一切。
「你可得清楚,他凌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