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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下的綠珠最後一抹微光從玉枕中滲入沈澤身體,男人之間微動,下一刻便倏地睜開眼,他眸子黑亮,沒有半刻恍惚,楊縈的手指還停留在他臉頰,對上這雙眸子,一時間卻已忘了收回。
“將、將軍……”
沈澤臉色依然鐵青,他冷冷的看著距自己一臂之遠的女人,卻不是他想瞧見的人,手指如兩塊箍鐵般夾住楊縈的手腕,狠狠一甩,他曲腿坐起身,眯著眼睛打量了周圍的環境那個,不由怔住。
此處……正是他在蜀中的營帳。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已發,抱住親們~
窩能說富貴今天的出場實在太帥了嘛……
第三十章 險中掙扎
第三十章(險中掙扎)
“什麼將軍……?”帳外簾子一掀,腳踏鐵靴裝備齊全的李副將嘴裡叼著野果悶頭闖進來;營裡用飯也是有時間的;什麼時候起床;什麼時候洗漱;什麼時候早操和飯時;全都是定好了的,甚至起解也有一番限定。現下正是午飯的時辰,李副將吃了三碗米;來營帳的路上還隨手摘了只野果——此時這隻野果咕嚕嚕滾在地上,李副將手指還保持著拿果子的動作,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床鋪;結結巴巴:“老大你怎麼醒了?”
“不過……老大你居然醒了!”李副將驀地一驚;趕忙扭頭朝帳外頭大喊:“老邢快來;將軍清醒了——”
噪音太大,沈澤選擇性的閉了閉眼睛,翻身下床,下一刻只覺得連躺數月的體內骨頭爆豆子一樣咔吱作響,彷彿剛從棺材裡出來的木乃伊,全身的肌肉都是僵硬的。床下的短靴是新的,沈澤換好靴子,僵硬的大部走出帳外。
蜀中的樹總是顏色很淺,但綠的很翠,像上了顏料的畫,入目是一群神色肅穆的銀甲莽漢,手執鐵槍戰守,黝黑的臉上隱隱有汗溼的痕跡,面頰深紅。
風很小,幾乎沒有聲音。
從身陷重圍到安寧祥和,時光的碎裂戛然而止,也不過一眨眼的時間,他就真的回來了,可心底卻半點不曾有過該有的喜悅。
“將軍!”
“將軍!”
想到京城外正值遇難的林妙妙,又一念起將她壓在身下抵擋箭雨的林昇,沈澤重重的喘息一聲,強忍住頭痛欲裂,欲往馬隊處走,恰在此時,沈澤肩上忽然一重,“剛清醒就敢往外跑,不要命了嗎?”刑軍醫的臉出現在眼前,乾瘦枯老的手抵在他肩胛某處輕輕一點,學醫就是方便些,沒有內力也能放倒三五個壯漢——也不知這人使了什麼法子,沈澤身子一麻,腳步踉蹌一步,差點軟在地上。
他動了動手指,這次是真的沒有力氣了。
“你……”
“我可不是真心從軍的軍醫,雖聽令與將軍,最初的身份卻更是沈家的大夫,自然以將軍的身體要緊。”老刑輕而易舉的勾著他的胳膊,將他拖回營帳,扔到床上,他指腹點在沈澤腕上,感受大逐漸恢復的脈搏,枯瘦的臉上才緩了下來,淡淡道:“喝了藥,好好躺床上歇息三日,往後隨便你做什麼我也懶得管你。”
沈澤深吸了一口氣,悶生生的憋在胸口。
刑芳轉身坐在桌前,往隨身所帶的冊子上添了兩筆,“往後不必給他喂先前的方子,換成這一張。”他指尖翻了翻藥箱裡一疊藥方,從中抽出一頁發黃的益氣補血的方子,遞給楊縈,儼然一副對方就是將軍夫人的架勢。
楊縈怯怯的看了眼沈澤,又飛快扭過頭去,方才沈將軍那樣冷漠的眼神……她確是有些怕了的,只是即便心中這般想著,她仍是乖巧的低著頭接過。
柔柔的髮絲落在側臉,楊縈面容姣好,此時更有一番賢妻的氣質,刑醫師瞧了她一眼,滿意的點點頭,“不錯。”說罷,對著沈澤意有所指的道:“我雖不是將軍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