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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遊不喜歡揭人傷疤,可他就是篤定,趙林修不會介意,並且鄭再升太能藏了,他的喜歡從某種程度來說帶著「奉獻」姿態,但這些事趙林修必須知道,他得在一切過往糾結坦明眼前時,做出最後的決定。
司遊輕聲,「他如果不提,你也別提。」
咔噠——
病房門開了,鄭再升臉色仍舊蒼白,他眼神迷亂倉惶,在見到趙林修跟司遊後才好像從某種噩夢中醒來,有種落在實地的踏實感。
不等司遊說話,趙林修一掃陰狠,噙著溫和的笑,握住鄭再升的肩膀,「醒了?醫生說你需要休息,回床上去,聽話。」
趙林修低頭,這才發現鄭再升連鞋子都沒穿,他應該是醒來沒看到人,就著急忙慌地尋找。
人清醒著我就不算佔便宜,趙林修這麼一想,打橫抱起鄭再升。
鄭再升這下徹底清醒了,怕是不怕了,就是臊得厲害,他推了推趙林修的肩膀,「別……」
司遊抱臂靠在門口,「我都看到了呦。」
鄭再升:「……」
司遊關上門進來,跟鄭再升閒聊兩句,發現他雖然反應慢了些,但思維線上,就漸漸放下心來。
司遊跟趙林修誰也沒提「謝巖」。
不過想到這個狗東西司遊就煩,任誰被那麼對待都會留下陰影,那晚鄭再升被謝巖的手下人拖出夜店,他在冷硬的地上趴了很久,才積攢力氣去了醫院,身上的錢勉強湊夠三天的住院費,時間一到他就離開了,之後寫東西維持生計,也過了一段忍飢挨餓的日子,鄭再升同司遊說的時候雲淡風輕,可個中辛酸,在他劇本的人物經歷上就可以窺見一二,鄭再升對苦難有一種執著,可他也明確表達過:苦難不值得歌頌。
很多人吃了眼前的苦還會吃無盡的苦,如果可以,他希望每一個人的生活都沒有「吃苦」這個選項。
而造成這一切的謝巖,竟然妄圖翻過這篇。
司遊待了半個小時就走了,病房裡很快只剩下趙林修二人。
鄭再升靠在床頭,精神瞧著沒那麼好,但也不想睡。
「喝水嗎?」趙林修問。
「嗯。」
鄭再升沉默地喝完了水,將水杯放回床頭櫃後才低聲說道:「是我的錯……」然後他清楚看見趙林修皺了皺眉,突然就不敢繼續了。
趙林修嘴角到現在都青著,鄭再升一時間不敢確定他為什麼煩躁。
「是你主動約見謝巖嗎?」趙林修沉聲問道。
鄭再升不自覺抓緊被子,而趙林修的語氣難得帶上了壓迫感,他回答:「不是……」
「所以為什麼跟我道歉?」趙林修身影逼近,在床邊坐了下來,窗外風雪消停,有接近傍晚的光拼了命穿透厚重的雲層落了下來,給乾枯的樹枝都蒙上了一層生機。
為什麼?謝巖出現得過於突然,是他不停糾纏,可說到底,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如果不是,鄭再升的思維開始卡殼,人的經歷跟環境會對他的思想造成某種壓迫跟定型,鄭再升就是如此,遇到事情優先考慮自己的問題,這種運轉十幾年都沒出錯,卻在這麼一個安靜的傍晚,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時刻,產生了崩壞。
我有什麼錯?鄭再升心想。
幾乎是這個想法一升騰起來,他就微微呼吸急促,鄭再升下意識抬起頭,發現趙林修正看著自己。
趙林修高大,英俊,他的身影可以將病床上的鄭再升完全覆蓋。
「我不想見到謝巖……」鄭再升說。
趙林修點頭。
「如果可以,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他。」
趙林修依舊點頭,這對他而言不算難事。
鄭再升眼底的光暈越來越密集,也越來越璀璨,他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