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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小心!」趙言殊聲音一下有點高,她也有點被自己嚇到:「他他他手受傷了,小小小心點。」
剛才差點就碰到前邊座位了!
顧驀顯然沒預料到趙言殊會這麼在意自己。
心間爬上了一種情緒,這股情緒很陌生,卻讓他有些羞恥地感到幾分愉悅。
從他被貓抓了之後,趙言殊從寵物醫院出來之後一直在保護他。
比他小几歲的她,卻像個姐姐一樣在照顧她。
「你疼嗎?」
「嗯。」其實不疼,但還是想聽她安慰自己。
「那——」趙言殊神色間有點不自然,卻沒被顧驀看到。她把臉湊過去,輕輕地往顧驀的手背上吹氣,一下又一下,直直地撩撥著顧驀的心。
以前她摔跤了傷口疼的時候,媽媽總會這樣為她吹一吹傷口,吹一吹就不疼了。
顧驀是因為自己受傷的,所以她也不希望他疼。
「還疼嗎?」她抬起頭看向顧驀,眼睛裡映著車窗外的陽光。琥珀色瞳孔乾淨得沒有任何雜質,澄澈得漾著水汽。
顧驀險些斂不住對她眼眸的沉迷:「不疼了。」
第16章
回到住處,趙言殊一直在思考自己那股情緒到底是什麼。
她陷在柔軟的沙發裡,懷裡抱著包。她伸出右手,也就是那隻被顧驀護住的手。
如果不是顧驀,那兩道抓痕原本應該出現在自己的手背上的。
她用另一隻手的手指上下摸了摸自己的手背。
顧驀掌心覆上自己的手背時,她那時的情緒,竟無比熟悉。現在回想起來,是和那天顧驀說那不是事故,以後是故事時自己的心跳聲震耳欲聾時的情緒相同。
這種陌生的情緒到底是什麼?
為何而生,為何而起?
本科的時候學過文學,但她對文學的興趣並不如語言學濃厚。相比較於天馬行空的詩詞歌賦,她更偏愛嚴謹規整的語言學一些。
正如她從小到大的成長軌跡,基本上每一步都是父母幫她規劃好的。上全市最好的小學,考最好的中學,考幾乎就在家門口大學。
包括學一些課外的東西,比如書法,比如國畫。
直到讀到研究生,她自作主張瞞著父母填了去首都念書的志願。
不過令她驚訝的是,在收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父母並沒有嚴厲地責備她,尤其是她爸爸。
她現在還記得她視死如歸地去了爸爸的書房,以為會被罵甚至被打,可她只聽到她爸說:「我家言殊很厲害,有主見。」
讀博士的時候,她最初沒有選擇留在首都,而是選了古都的一所學校。
可因歐立覺得還是趙言殊本科學校的語言學專業博士研究方向更適合她一些,她在猶豫過後,決定回到本科母校讀了博士。
那時候為什麼選擇去古都讀博士?
她真的不知道本科母校的博士研究方向更適合她嗎?
所以當初顧驀對她道歉,她當時就想,有什麼東西,從一開始就搞錯了。
不僅僅是顧驀不勇敢,她也在退縮。
因為自己的遲鈍,也為當時的自己的前程。
趙言殊走到臥室,坐在床邊。
天色漸晚,窗外紅日緩緩下沉,將一室床褥地毯映照成紅色。趙言殊拉開床頭櫃,裡面躺著個小盒子。
這小盒子是雕花梨木的,面兒上雕著的那兩隻小燕子被表面一層透明亮漆永久封存著,而盒子裡,是一條紅寶石項鍊。
這是當初顧驀託歐立送給她的。
起初收到這條項鍊的時候,趙言殊還是個從來沒談過戀愛也沒步入過社會的學生,她第一反應就是她媽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