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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難忘。
可不是終生難忘。
那個人怎麼能、怎麼可以選在顧硯生日這天做出這樣的事。
沈棲嘴唇翕張,想回一句好,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沈棲?你在聽嗎?」電話這頭始終沒有回應,唐衍奇怪道,「你是不是緊張?嗐,沒事兒,不就求個婚嘛。」
「唔。」最後,他只能發出這樣一個破碎喑啞的音節。
唐衍只當他是真的緊張,又鼓勵了幾句就把電話掛了:「……那先不說了,你趕緊過來,你倆可是一個公司,可別真跟在顧哥屁股後頭過來。」
掛了電話,沈棲頹然地伏在方向盤上,他想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想不管不顧地嚎啕大哭。
可他偏偏像是被人剪了聲帶、拔了舌頭,無論他怎麼張大嘴巴,怎麼用力地攥緊拳頭,還是發不出哪怕一個音節,只能不住地、用力地喘息……
到家時已經凌晨1點多,沈棲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哪哪都在疼,骨頭縫裡都泛著痠痛。
也根本沒有力氣和心情洗澡,進了屋連燈都沒開,就摸黑回了房間,一頭栽倒在床上,手指頭也不想動一下。
頭昏腦脹,腦海里嗡嗡嗡的轟鳴聲不斷。
太難受了。
漆黑的房間裡,他仰面躺著,睜著眼睛盯著頭頂的的天花板。
其實什麼都看不見,但他還是一眨不眨的盯著,眼睛很乾很澀,映出的視線是模糊的。
結束通話唐衍的電話後,他又在車裡坐了很久,一直到看見顧硯遠遠的從電梯裡出來,正朝自己停車的位置走過來,他才胡亂抹了把臉,開車去了那家網紅餐廳。
沈棲這幾天有多期待給顧硯過這個生日,當他一個人過來餐廳的時候就有多難受。
唐衍沒騙他,全部佈置完成後的現場特別完美,一走進包間,就能看見兩顆用很多個氣球拼起來的巨大的愛心,奶藍色的。
愛心最中間的那幾顆氣球上用鎏金的馬克筆分別寫著很大的幾個字:顧、硯、生、日、快、樂。
他知道顧硯喜歡藍色,就買了幾百個奶藍色的氣球,唐衍打氣球打得掌心都磨破了皮,罵罵咧咧的要沈棲請吃飯請喝酒。
字是沈棲寫的,他從小字就寫的不好看,以前還被顧硯打趣過:「不都說字如其人麼,你人長得那麼好看,字怎麼比小狗爪子摁出來的還不如啊。」
所以為了這次能寫的稍微好看一點,他對著字帖熬夜練了好幾個晚上。
沈棲小心的碰了碰兩顆愛心,朝裡走了幾步。藍色、粉色、白色的氫氣球在酒吧的各個地方飄著,每個氣球裡面都塞了一張小紙條:
「顧硯、生日快樂!每天都要快樂!」
「顧硯,也許你不再信了,但我真的喜歡你,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要喜歡。」
「顧硯,你還記得我們一起去過的那座海濱城市嗎,今年、或者明年,我們還能再一起去一次嗎?」
「顧硯,前兩天我夢到你了,夢裡我們還在大學,你在十佳歌手的舞臺上唱那首富士山下,我在臺下聽了,我還給你送了紅玫瑰,你是第二名,但在我心裡你永遠是第一。」
「顧硯,你還記得我們的那張結婚證嗎,我手繪的那張,你有沒有把它丟了?丟了也沒關心,我們把它換成真的好不好?」
「顧硯,我又在公司茶水櫃裡放了新磨好的咖啡豆,這回你要喝,是你喜歡的牌子,我託朋友買了很多。」
「顧硯,最近我總是在想,因為我讓你不快樂,那我是不是應該放手,可是我做不到,我還是個自私的人,我想擁有你……」
「顧硯,昨晚我又夢見你啦,我們倆在家裡大掃除,山竹不知道在哪兒踩了一腳泥,把你剛拖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