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頁(第1/2 頁)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沈棲喉結上下滾了圈,哆嗦著嘴唇看蔣明揚。
他其實是想辯解幾句,比如這幾張照片這麼糊,怎麼能證明這個人就是顧硯呢?
再比如照片裡的這個人或許只是和顧硯長得相似,但不是本人呢?
再再比如,這可能只是誰的惡作劇,照片只是p的呢?
……
但看著蔣明揚的眼睛,沈棲知道一切解釋都是徒勞,蔣明揚認得出照片裡的人是誰。
他甚至認出了照片裡的另一個男人,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把他叫進辦公室。
想通這點,沈棲反倒冷靜下來。他忍著心頭的劇痛,又將照片仔細看了一番。
「蔣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封郵件應該不止您一個收到吧?」
蔣明揚不是顧硯的領導,也不是同部門的競爭對手,如果只發給他一個顯然不合理。發照片的擺明瞭是在針對顧硯,照片裡的另一個主人公連臉都沒有露全乎,對方顯然也不在意,只要能讓大家辨認得出那是個男人就夠了。
社會對同性戀群體的包容度很有限,顧硯又處在那樣一個高位上,對方這是想借著這幾張照片,毀了顧硯。
何其惡毒的心思。
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被這麼對待,就好比有人拿著重錘將沈棲的心砸碎砸爛,將他的整個胸膛砸得血流如注。他緊咬著牙關,聲線也是抖的:「顧硯、是不是也收到了?」
蔣明揚沉默著沒說話,他盯著沈棲的目光帶著不加掩飾的探究。
他平日裡雖然沒什麼領導架子,愛和下屬插科打諢,但到底是在高位上坐久了的人,身上自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沈棲卻不怵他,不躲不避的迎著他的視線,憑他打量、憑他探究。
「沈棲,你不問問我為什麼把你叫進來,反倒急著關心顧總監,為什麼?」
這很顯然是明知故問,還能是為什麼呢。沈棲這會兒心裡實在著急,沒心思和他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道:
「我以為蔣總知道。」
「因為我就是這些照片裡的另一個人。」
蔣明揚不動聲色的又打量了他一眼。本以為這人總是一副溫吞吞好脾氣的模樣,沒想到兔子急了真的會咬人。
「哎。」蔣明揚嘆了口氣,也不拿喬裝蒜了,示意沈棲坐下,然後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全宇寧在公司待了這麼多年,他這個人心機很重,離職時偷偷帶走了很多客戶資料,也握著很多公司領導和同事的郵箱地址。」
「我們短時間內無法摸清他到底給多少人發了郵件,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們兩個部門和人事部的不少人,都收到了郵件。」
「更別說這些照片還可能被二次、乃至三次四次傳播開去,雖然公司已經下了緊急通知禁止傳播,但你也知道,私下裡嘛,誰也沒法保證大家做什麼。」
蔣明揚自己點了一支煙,也給沈棲遞了一支,兩人這會兒也顧不上是在室內還是室外,互相坐著吞雲吐霧起來。
反正這是蔣明揚的獨立辦公室,他自己不介意也沒人敢說他什麼。
蔣明揚現在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中午吃飯的時候他還在給自己表妹說媒,一向安靜不多事的下屬急著告訴他顧硯有物件了。他那時就覺得奇怪,然而也沒多想,哪知道原來竟然是這麼個情況。
他挖牆腳都挖到當事人面前來了,人能不急麼。
「雖然照片裡的你看不清正臉,但公司上上下下那麼多人,既然我能認得出來,肯定也會有別的人認出來。」
沈棲把煙掐滅在手心裡,站起身說:「蔣總,我和顧總已經分手了,如果您怕這事給公司帶來不好的影響,我可以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