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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結婚證,和沈棲這個人一樣,都是謊言。
沒有開燈的房間裡,四下都是暗的,顧硯閉著眼側身躺著。過了很久之後卻依舊沒能睡著,身體是疲憊的,大腦卻很清醒。
他從床頭櫃上摸過手機一看,原以為過了很久,其實從躺下到現在不過一刻鐘。
他坐起來把房間的燈開了,然後對著沒有拉嚴實的窗簾看了很久。
那張結婚證。他心裡仍記掛著那張結婚證。其實不該問沈棲,因為把那兩張結婚證壓在他枕邊之後,沈棲就再沒有提過這件事。
原本就是因為他鬧得狠了,沈棲才想哄一鬨他,後來哄好了,大概就把這事忘了,再也沒有提過這件事。
那兩張結婚證是他收起來的,被藏在了書房的保險櫃裡。
有時候拿放檔案的時候他會把它們拿出來看一看,心裡琢磨著什麼時候一定要把這兩張假的換成真的。
只是……再也不可能等到這一天。
……
既然想到了這些,這覺就不可能再睡踏實,顧硯索性起身,轉去了書房。輸入密碼,開啟了保險櫃。
那兩張結婚證果然還好端端的被藏在裡面,只是時間過去那麼久,沒被塑封過的照片已經有些褪色,上面用黑色墨水筆畫的章也變淡了些,某些地方甚至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分手第二天,顧硯給家裡做了個大掃除,把有關於沈棲的一切都從家裡清楚了出去,而這兩張結婚證因為被鎖在保險櫃,才「倖免於難」。
但真的是因為不記得麼?
顧硯緊攥著結婚證,拇指摁著的地方正好是兩人的合照位置,兩人的面容因為顧硯手指太過用力而變了形,變得皺皺巴巴,崎嶇醜陋。
撕了吧。沒必要再留著這些東西。
他把兩張珠光紙疊在一起,已經做出了撕扯的動作,卻又驟然收了手,用力閉了閉眼,重新把東西丟回保險櫃,鎖上櫃子。
……
第二天顧硯是在「吧嗒」的開鎖聲中驚醒的。——鐵門被很輕地推開,有人闖進了他家裡。
是誰?
小偷?
入室搶截?
不過兩者深究起來並沒有什麼區別,顧硯屏息聽了下外面的動靜,躡手躡腳地從床上爬起來。
房間角落裡靠著根棒球棍,他便拿這個當武器,推開了房門。與此同時,那個闖入者也剛巧站在了他房門外。
兩道視線乍然相撞,皆驚了一跳。
「怎麼是你?」顧硯緊蹙著眉盯著來人。
沈棲眼神閃躲了下,然後看他手裡的棒球棍,奇怪道,「顧硯,你拿棒球棍做什麼?」
還能是為什麼,把你當賊了。
而沈棲也很快想明白了,有些尷尬地笑笑。他手裡提著超市購物袋,紅紅綠綠裝了一袋子。
顧硯比他還尷尬,棒球棍拿在手裡莫名的燙手,他眉頭擰得更緊:「你怎麼進來的?」
「我……」沈棲有些心虛,小聲說,「用鑰匙進來的。」
他有這個房子的鑰匙,分手後顧硯沒問他要回去,他也忘記還。
本來以為顧硯早就換了鎖,他今天過來時也沒指望著真能靠這把鑰匙進來,只是想不抱希望地試一試,哪知道……
以至於當門真的被開啟的那刻,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顧硯臉色不太好看,抬手很重地掐了把眉心,然後朝沈棲攤開手:「把鑰匙還我,然後走。」
沈棲向後退了兩步,表情有點抗拒。還捏著鑰匙的右手下意識背到身後。
「你昨天答應了的,我給你做好午飯就走。」
顧硯看著他不說話,很久後轉過身:「隨你吧。」緊接著關上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