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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霽去淨了手,隨後往溫盈那張小床走了過去,坐在了上邊。看向溫盈,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過來坐坐。」
帳篷不小,但也不大。
溫盈幾步走了過去,坐在了他的身旁,隨而拉起他那受過傷的手。沒了護甲的束縛,很輕鬆便把衣袖給捋了上去。
燭火雖昏暗暗的,但適應後,倒也看得清楚。沈寒霽的手臂已經結痂,恢復得很好。
溫盈納悶道:「怎我在府中的時候,恢復得這麼慢?反倒我離開了,就恢復得這麼快了?」
沈寒霽淡淡一笑,溫聲道:「這手臂許是矯情,非得沒有人照顧才能好得快。」
溫盈愣了一下,隨即抬頭嗔了他一眼:「胡說八道。」
隨而低下頭,指尖落在那猙獰的疤痕,擔心弄疼他,力道放得很輕很輕。
沈寒霽不覺得疼,反倒覺得傷疤有些癢,連著尾椎骨都有些酥麻。
半闔眼簾看向身側的溫盈,昏黃黯淡的燭光之下,女子柔美溫順,肌膚似乎有著淡淡的一層柔光,映得肌膚甚是細膩滑嫩。
安靜靜謐,燭火昏暗,只有夫妻二人,安逸溫馨的氛圍讓人舒心。
心思微動,沈寒霽反手抓住了溫盈的手腕。溫盈一愣,抬眸看向他。
昏暗之下,沈寒霽的黑眸更加的幽暗深邃,他低聲道:「轉過身去。」
溫盈不明所以,但還是轉了身。才轉身,背部一熱,溫盈驀地一縮身子。
沈寒霽自背後抱住了她。收緊了雙臂,把她圈在了胸膛中,繼而枕在了她的頸窩處,低聲輕喃:「讓我抱一會。」
溫盈呼了一口氣,慢慢地放鬆了下來,讓他抱。
靜靜的擁著,時間似乎過得個人的緩慢。
一息一瞬,緩緩而過。
過了約莫一刻之後,沈寒霽的嗓音多了些溫沉低啞的調子,說:「你離府二十四日,我睡得有些不好。」
同床共枕了數個月,沈寒霽也沒想過能瞞得住她,關於他被夢所魘之事。且溫盈離開的這段時日,二孃也來試探過他,問他關於被夢所魘的事情。
細細想來,應當是在回春醫館的那日,溫盈詢問了金大夫。
如此,也不必刻意隱藏他睡得不好的原因。現下也不找理由了,如實的說了自己睡得不好。
溫盈聞言,思索了一下,便柔聲道:「夫君先睡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我再喚夫君起來。」
「好。」沈寒霽低聲應。
鬆開了溫盈,在床榻上躺了下來,也順道把溫盈拉了下來,一塊躺著。
四目相對。
因床小,不得不緊緊地擠在一塊。
可也太近了,近得彼此撥出來的氣息都能感覺得到,杏眼睫羽輕顫了顫。
沈寒霽的手臂環過了溫盈的腰身,把她抱在懷中,低聲道:「莫要亂動,不然你會摔下去的。」
床左右無牆可靠,一張小小的床,要睡下兩個人,當真有些困難。
雖然她身後還有一些位置,但聽他這麼說,溫盈倒也沒有亂動。
大概是身旁有人的緣故,外邊的那些狼嚎獸哮聲越來越遠,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溫盈的身體和緊繃著的意識也逐漸放鬆了下來。
不稍片刻,還說著要喊醒沈寒霽的人,卻是先睡了過去。
呼吸均勻綿長。
沈寒霽低頭看了眼懷中睡得安穩的人,嘴角微微勾了勾,眸中有淺淺的笑意,看了半晌後,也閉上了眼眸睡了過去。
二人相擁而眠,桌几上的蠟燭逐漸燃盡,帳內逐漸暗了下來,只有外邊篝火透進來,弱弱的光。
——
天色漸亮,日頭升起,帳篷也漸漸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