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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翎目光移向壯漢右手死死抓住的一個布袋,再次一擰,劫匪登時痛得隱忍低呼,齜牙咧嘴,卻依然不肯鬆手。
「花錢買命,不要耍什麼花樣。」
慕子翎說:「這不是你剛剛告訴掌櫃的道理麼?怎麼一轉眼自己倒忘了?」
劫匪疼得破口大罵,支使同伴快像慕子翎動手。
同伴原本瑟縮了一下,但眼見匪頭將死,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然而剎那間,他們幾乎沒有看清是什麼東西出現,就感覺像被什麼猛獸咬住了雙手,匪頭更是疾聲慘呼——
只聽「啪嗒」一聲,一截斷肢掉掉落在地上。
已然離體的手指還緊緊抓著錢袋,那錢袋卻已經被淌出來的鮮血緩緩濡濕了。
「體態笨拙,不適合做降頭。」
慕子翎厭惡地看著倒在地上滾動慘叫的匪徒,不知在向空氣中的什麼吩咐:「吃了吧。」
霎時幾名大漢便被無形的某種東西捉住了,歡天喜地地拖出了門去,在院子中傳來骨骼被咬碎時的「嘎嘣」聲。
以及由盛轉衰的哀嚎慘呼。
「店家,打尖兒。」
經歷了這樣一場殺戮,慕子翎的衣物卻還是雪白乾淨的。
他繞過地上的那攤鮮血和斷肢,朝掌櫃的走去。
掌櫃和小兒皆被這番變故嚇蒙了,看著慕子翎提布囊走來,登時以為他是要將被搶奪的銀兩還給自己。不住戰戰兢兢地道:
「多謝恩公,多謝少俠……」
然而慕子翎只將幾錠碎銀放在櫃面,淡聲說:
「要一間上房。」
他的懷間探出一隻朱紅的蛇頭,接著,那隻顏色鮮艷的蛇便順著他的肩膀纏到了慕子翎的脖頸上。
他提著髒汙染血的布袋走上樓梯,而被留在櫃檯上的暗白碎銀上,還留著隱隱的血跡。
……
「已至風煙泉,明日入盛泱。」
從梁成王宮飛來的信鴿停在慕子翎窗前。
慕子翎靜默看完秦繹傳來的書信,提筆回了寥寥數字,重新塞入鴿鳥爪側的小匣內。
飛鴿「撲簌撲簌」很快飛出窗去,窗外,是寥寥枯枝,和大片褐色赤-裸的山脊。
這裡是梁成和盛泱的邊界,在往前走,就將是隻有黃沙漫天的赤楓關。
慕子翎垂眼看著桌上秦繹傳來的字條,因為捲起來的時間久了,紙張都蜷曲了起來。
慕子翎便找來了一塊鎮紙壓住了它。
他手指輕輕撫過那紙條上的字跡,秦繹的每一筆畫都凌厲帶鋒,十分有君王氣勢。
不像慕子翎,慕子翎學識字太晚,更談不上練過書法。
能整齊漂亮地寫出一手小楷就不錯了。
那是他從他娘遺物中翻撿出來的,只是跟著字帖都臨摹會了,很久之後,慕子翎才知道小楷一般是女兒家練的。
太過秀麗。
慕子翎看了一會兒,將字條摺疊起來,收入一個小錦袋中,與其他紙片放在了一起。
那裡還有一些七七八八零碎的字跡,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都有些發黃了。
慕子翎將阿朱安置在床頭,接著合衣便睡下了。
這是他在梁成宿的最後一晚,第二日就將潛入盛泱。
朦朦朧朧的意識間,慕子翎看到仍然亮著的昏黃燭火,安心地陷入睡眠。
他一貫不喜歡吹燈睡覺,太黑會做亂七八糟的夢。
第14章 春花謝時 13
雲燕地處深林,是中陸最南之地。
因為貧瘠與風俗,他們鮮少有用得上油盞的時候。
慕子翎身為王親血脈,雖然也能分到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