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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糖低?」
「嗯。」張醫生頓了頓,繼續說:「而且我剛才看了他的右手, 發現手臂上有一個很小的針孔,詢問後得知是獻血了。」
「這幾天吃的東西缺少營養,所以人消瘦得厲害。已經給他掛上葡萄糖了,後面好好休息補回來就行,別太擔心」
看著張醫生由傭人帶出去,許憬弈眼眸變得忽明忽暗, 下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握緊。
心臟揪著疼。
在看到蘇絨明顯消瘦下來的臉時就應該有所注意的,但他的注意力卻集中在了那條鎖著小男生的手鎖上, 以及小男生在看到他時後縮的微小動作。
連如此微小的動作他都看到了,為什麼一路上,他竟然沒有發現蘇絨手上留有針孔。
想到剛才在車上對蘇絨說出來的話,想到剛才小男生表現出來的害怕和不安, 許憬弈恨不得打自己幾拳。
心疼得要死, 錐心的疼, 他放在掌心裡小心翼翼捧著的小傢伙, 怎麼能受到一絲傷害啊!
黑眸裡裹纏了一層厚厚的寒冰,眉頭緊皺起來, 下頜繃緊,臉色十分瘮人。
「少爺,您的頭又疼了嗎?」
一臉擔憂地看著許憬弈,喬伯:「我讓張醫生回來吧。」
說著喬伯正要叫回張醫生,肩膀卻被人一把搭上。
許憬弈:「不用,我吃藥就行。」
可聽到這話的喬伯卻一臉不贊同,他皺起眉:「老爺和夫人說您不能再繼續吃藥了,就神經很不好」
「喬伯。」許憬弈打斷了喬伯的話,他滿臉的不在乎,「我本來就不正常,沒關係。」
鬆開手,許憬弈緩了幾分鐘,感覺頭疼的程度少了許多,他捏了捏鼻樑,伸手按下小客廳的門,準備進去。
「少爺,小絨少爺要是知道你一直吃藥,一定會擔心…」
回過頭看向喬伯,許憬弈的臉色已經恢復如常,嘴角是熟悉的溫潤微笑,但說出來的話卻冷冷的:「不會讓他知道的。」
小絨一定不能知道。
如果知道了,一定會離他而去。
畢竟,誰願意接近一個精神病呢?
進了小客廳,許憬弈的視線立刻就鎖在了倚靠在沙發上睡著了的小男生身上。
鞋子踏上地毯消減了聲音,緩緩走過去,單膝跪在了沙發旁,黑眸溫柔地看著這張軟白卻消瘦了不少的精緻臉龐,大手心疼地落在了蘇絨的腦袋上。
順著額上的頭髮,手指輕柔地描繪著那淡淡的秀眉,輕輕擦過眉間,掌心貼在了嬌嫩的臉蛋上。
視線一遍又一遍地流連在這張讓他心心念念地好幾年的熟睡小臉上,黑眸裡的愛意幾近要溢位來。
這是他的小竹馬,他最愛的竹馬。
從第一眼見到蘇絨的時候,心神就已經被系在了這個小小男生的身上。
永遠那麼乖巧,永遠那麼聽話,永遠都會眉眼彎彎地朝著他軟軟地叫一聲憬弈哥。
怎麼能不愛呢?這份情感從初次見面時就已經定下來了,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份情感愈發深切,甚至牢牢地紮根在了心底。
這是他的解藥,是唯一能把他從陰暗地獄中拯救出來的天使,像一個溫暖的小太陽溫暖著他的內心。
溫柔不是他的本性,他本身就不是什麼溫潤如玉的人,許家人沒有一個是心慈面善的翩翩公子。
但蘇絨喜歡溫柔的人,在看到過溫柔的人能在蘇絨這得到的親近後,他從那刻起就戴上了溫潤如玉的面具,成為一個溫柔和善的人。
只要蘇絨喜歡,那他就能一直偽裝下去。
只要能得到蘇絨的喜歡
食指微微屈起,抬起那過於尖瘦的下巴,大拇指的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