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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愛與恨時刻交戰，她所有的力氣都用來平息戰亂，還哪有力量去接受什麼。

祈風一終於聽到細碎的腳步聲，他回過頭來目光一緊，趕緊將手伸向她。

&ldo;你怎麼下來了？叫我上去就好了。&rdo;他看著她的鞋有些抱歉。

她冷得瑟瑟發抖，他卻不敢再為她披上風衣。

&ldo;我去林心奇家了，手機沒帶才……&ldo;

祈風一溫柔得按住了她的唇：&ldo;我相信你會來。&rdo;

田木嬌低頭苦笑，轉身看著湧動的江面，沉靜的眸子灌滿憂傷，清冷又蒼涼：&ldo;你並不知道我用了多久的時間才將你放下，所以你才以為這六年可以一筆勾銷。&rdo;

祈風一沒有回答，繼續埋頭盲目得尋找。

&ldo;別找了，怎麼可能還在？&rdo;

&ldo;如果找到了，你要再給我一次機會。&ot;他堅定得說。

不知過了多久，田木嬌抱著手臂幾乎凍得麻木。

祈風一在十米開外回頭看她，突然跑了過來，跑跳的動作讓他白色的球鞋更深得陷進泥濘，又黏膩得被甩起來，兩條褲腿一片狼藉。

&ot;這個，算麼？&ot;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小的玻璃瓶子，乾淨得一塵不染。

&ot;你做的？&ot;田木嬌一看便知那不可能是從泥潭中撿來的。

祈風一熟練得將它開啟，抽出裡面的紙條。

那張紙條卻顯出久經摩挲的疲軟。

田木嬌拿出手機照亮，上面的字跡顯然經過長久的摩擦，淡得模糊。

但她還是認出了自己的筆跡，以及上面的話‐‐

祈風一，我想成為你的妻子，與你攜手白頭。

田木嬌詫異得抬起頭，撞上祈風一溫柔得可以擠出水來的雙眸。

她的心都要化了。

&ot;怎麼會在你這裡？&ot;

祈風一終於脫下風衣披在她的身上，這一次她沒有拒絕。

&ot;那年我接到王郝的電話，是林心奇向他求助，說你喝了些酒，一個人打車走了，嚷嚷著要去秘密基地誰都不許跟著。他們怕你出事，所以輾轉找到了我。&ot;

祈風一語調慢條斯理，眼波卻愈發浮動起來。

&ot;你在這裡扔瓶子的時候，我就在你身後不遠的地方。&ldo;

&ldo;我甚至想，如果你回頭看我一眼，我就不顧一切得抱緊你，再也不放開。可你沒有。&rdo;

&ldo;我收到了你的簡訊，握著手機哭得不像個男人。&rdo;

&ldo;你走後，有一個瓶子被潮水送回岸上，我撿了起來。&ot;

他情不自禁得將她攬進懷裡，輕顫道：&ot;你知不知道這張紙條上的字讓我有多心痛？&ot;

&ot;你又知不知道，六年裡，這個瓶子與我寸步不離？&ot;

&ot;我幾乎每夜睡前都要重讀一遍上面的字跡。&ot;

田木嬌的心被他的這些話一把抓緊，一下下得揉著。

原來她連皮帶肉扯下來又丟擲的、再一次次奢望它回來的愛情。早已在最初的一刻就回到了宿主的手中。

陪伴了他整個沒有她的日子。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當年他與她一樣心碎不捨，為什麼任憑她萬般苦求也不曾回頭？

祈風一長長呼了口氣勻整了情緒：&ot;先回去吧，別凍壞了。&ot;

&ot;好。&ot;

田木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