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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處罰。”她實話實說。什麼試丹三十顆、默寫《論語》一百遍、三個月不準吃糖、一個月不準說話之類的,這種專為折磨她而生的刑罰,她都咬牙撐過了。願賭服輸這點基本擔當,她還是有的。
“好,不要忘記你今日所說的話。”聽到滿意的答案,他端起陶砂碗,神思早已飄得老遠,不甚在意地吩咐道:“我現在還沒想到要做什麼,先讓你欠著。天色還早,自己去外面玩,晚餐在灶上。這七天都不許吵我。”
說得好像她已經輸了似的。跨出門檻,長腿逕自移向遠處石建的丹房。
“又來了……”瞪著自顧離去的背影,大眼裡飄過一絲寂寞。
丹房到底有什麼好玩的?
她曾進去過幾次,裡面就只有四面牆、一個藥櫃,跟一個掉進去馬上就會變成香肉的高大火爐子。有一次她太靠近了,髮梢著火燒掉了半截,嚇得黑猴拼命亂叫,撞翻了不少盛藥的小瓷瓶。從那之後,左封遲就嚴禁她再踏進丹房一步,他自己卻幾乎整天都關在裡頭。
夏日的陽光像是把辣椒油塗在身上一般灼燙,她恨不得整天都泡在溪水裡,他卻整天都跟火關在一室。
“是嫌夏天還不夠熱嗎?”
熱,好熱。
體內的血液彷佛像是要滾沸般!
熊熊的爐火高竄燃燒,逼人的高溫籠罩了整個石室,青石地板上的碗已空,碗底的殘血已轉成玄黑色。
一個拉長變形的男子陰影映在石牆上,隨著火光晃盪不定,彷似正承受著極為痛苦的煎熬。
體內的真氣竄動不定,豆大的冷汗自左封遲額上盜下,幾乎可說是奔流。
身前不遠處便是足以融鐵鑄劍的駭人青炙,方才是炙熱難當,現在他卻由體內感到陣陣的惡寒竄出,如置冰窖,忽冷忽熱的感覺交相夾攻,他幾乎都快虛脫。
冷汗穿過微蹙的劍眉,滴上緊閉的眼睫,他滿身都是汗珠。盤坐在蒲團上的軀體正跟體內兩種完全不同的洶湧毒性抗衡。
寡婦掌之毒可以壓制七里斷魂香無法排出的餘毒,但兩毒相抗之時他必須不斷運氣護住心脈,極為耗力。一個月迴圈一次。
好不容易凝聚氣息,把毒性暫壓丹田。張開眼,一陣熟悉的暈眩襲來,左封遲靜待那輕微的不適過去。
良久,籲出口氣,鬆弛了心神。這才隱約聽到鐵製厚門外傳來的撞擊與高喊聲:
“可惡!左封遲!你再不出來,我就要踹破這扇鐵門了!聽見沒有?!你是昏倒在裡面了嗎?”頓了下,清脆的聲音加入小小疑惑:“小元,他是不是真餓暈在裡頭了,才會完全沒反應?以前我喊一個時辰他就嫌吵,現在三個時辰過去了還不肯出來。難道他失足栽進火爐子裡了?”
這小丫頭在咒他呢。
黑眸重新聚起精神。取起几上粗布,隨意在赤裸上身擦拭,套上進丹房後都會脫下的外衫,他開門而去。
才一推開門,整個室內的炙風席捲而出,撲上小臉,極為怕熱的人立刻往後跳了一步,哇哇大叫:
“好熱!這空氣好燙。你待在裡面那麼久,不怕悶死嗎?”
“不是說了七天不許吵我,又有什麼事了?”
“什麼七天?你在裡面已經待了快半個月了!”她氣跳跳地說:“我從小門送進去的飯菜,你已經四天沒動了!這兩天居然連水也不喝……我以為你死了,我還以為你死了!”
話雖說得極為無禮,她驚惶焦急的語氣卻是真情流露,像在恐懼失去什麼。黑眸閃過一抹深思。緩緩邁開步伐,他淡淡道:
“人生雖有意外,但一個人要死卻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高挑的身影徐徐往主屋踱去,身後的人兒亦步亦趨,在後頭又跟了只半人高的黑猴,形成由高至矮的詭異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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