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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木嬌雖然知道這是西方人常用的打招呼方式,平常程度相當於握手,可心裡總覺得不是滋味。
祈風一迅速做完這一連串動作之後放開手,他的眼裡深藏著難以解讀的唏噓,像是抱歉、又像是害怕得牴觸著某段由她帶來的記憶。
他們兩個用極快的語速開始聊天,如果閉上眼睛的話,根本聽不出身邊這個說著英語的男人是個中國人。
不僅僅是流利,更是極端的口語化,詞句連貫抑揚頓挫,吞音自然而隨性。
以田木嬌僅止於相對連貫的日常交流的英語水平,如此驚人的語速她根本來不及分辨和聽懂,只能從肢體語言和麵部表情判斷那應該是一些久違的寒暄。
談話到了後半段,內容似乎變了味,儘管仍舊吐字迅速,卻變得多有重複。即便如此,田木嬌也只聽懂了百分之三十。
可百分之三十也夠了。
足夠她捕捉到自己想要的細節。
珍妮頻頻說到幾個短句:&ot;我的錯,我的錯,原諒我,我想你。&ot;
田木嬌忽然不想再站在旁邊打擾他們的重聚,她覺得自己再不離開都有些不識趣了。
&ot;我去準備晚飯。&ot;她淡淡道,轉身推開房門。
祈風一看上去並沒有注意到她說了什麼,卻在她推門的瞬間回答:&ot;這麼晚別做了,出去吃。&ot;
他很快與珍妮告別,珍妮放緩了語速,略紅的眼眶仍舊帶起清澈的笑容:&ot;木嬌,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去吃飯嗎?&ot;
祈風一冷著臉一口回絕,他自然得攬過田木嬌的肩:&ot;我和我的未婚妻已經一週沒見了,你不會想當電燈泡吧?&ot;
他也刻意放緩了語速。
未婚妻,斬釘截鐵。
吃飯的時候,祈風一問:&ot;剛才我們的對話你都能聽懂嗎?&ot;
田木嬌搖了搖頭:&ot;太快了。有什麼需要我聽懂嗎?&ot;
祈風一的神色轉換很快,忽而如釋重負,忽而又懸了起來,明明懸著心,還要若無其事。
&ot;也沒什麼,只是簡單寒暄幾句。&ot;
&ot;寒暄幾句就能把她眼眶都染紅了,看來她的確對你的用情至深啊。&ot;
祈風一面容一滯:&ot;什麼用情,胡說八道!&ot;
&ot;我開玩笑呢。&ot;田木嬌自顧自得吃著肉,&ot;不過你倆說話的時候拿眉飛色舞的勁看著真是讓人羨慕。&ot;
祈風一扯了扯嘴角,將話題巧妙得繞開:&ot;西方人說話不都是表情誇張麼?我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說公司的事。下週一她就入職了。&ot;
他很難忽略田木嬌語中帶刺的事實,可他能做的也只是視而不見。
剛才的對話裡,珍妮雖沒有說出求複合的話,但她反覆的道歉和訴說思念,也已經算是明示了。
而祈風一也已經明確表態,田木嬌才是他想娶的人。
喬遠心畢竟是老董事長,即便沒了股權,人脈深廣,在董事會成員面前也說得上話。是他決定將珍妮送進公司,有著冠冕堂皇的理由,祈風一無論如何也推翻不得。
&ot;前女友&ot;這層窗戶紙到了這個時候再捅開,只能徒添尷尬。
田木嬌也明顯得感受到了自己語氣裡的不善,那些難以剋制的尖酸和試探,讓她自己說出來都為之臉紅。
她恨透了需要猜忌的人生,恨透了不坦誠的相愛。
她猜到珍妮與祈風一之間有些什麼。
她也相信祈風一的心不曾動搖。
她更明白無論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那都是過去式,說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