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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日趙太守對他說：&ldo;趙大，不好意思，這個趙二犯了點罪錯，我知道他是你親戚，可是王法無親，你幫我去問問，簡單點給他結了吧！&rdo;

趙大想：這個趙二畢竟是親戚，我就隨便問問，給他避重就輕，也算對得起他了。他問完了案子，把案卷交付給趙太守。趙太守一判，連你趙大也傻了眼，怎麼？秋後問斬！

趙太守下牢裡去客客氣氣地對趙二說：&ldo;我可也不想這麼判你，可是你哥哥趙大審下來就是這麼個結果，我也沒有辦法，要麼讓你們族裡的族長再去想想辦法吧？&rdo;

趙二對探監的親戚說：&ldo;這個趙大真是壞透了，就算我得罪過他，他也不能把我往死裡逼啊！他要害我，我也不能讓他好過。你們把他和他關係最鐵的人的罪行蒐集蒐集，也拿去給太守看。&rdo;

趙太守就用這個法子，挑撥他們本家親戚之間的關係，收集了一大堆他們作惡不法的材料。他在自己的衙門前面放了個大陶罐，有告發的人把告密的竹簡直接扔到裡面就可以了，他把事情做得很絕，有時不是他們內部人告密，他也對外說是他們這些豪強子弟自己人咬自己人，這樣弄得人人自危，這些人都要保全自己，揭發的材料越堆越高。

有了他們自己人告發的材料，趙太守輕輕鬆鬆誅除了原、褚兩家的首惡，把潁川治得服服帖帖。&rdo;

有人在下面說：&ldo;就是，對付惡人就是要用這種辦法。&rdo;

凌風微笑說：&ldo;這個趙太守在下面就這麼厲害，到京城來就更不得了了。&rdo;旁邊有人遞給他一碗水，他喝了一口，又繼續講道：&ldo;這個趙大人對下屬很客氣，有功勞都推給下面，因此下屬也願意為他盡力，可以說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有幾個惡少在小巷的空房子裡商議要劫人，剛議好要出去做事呢，趙大人派來捉他們的捕吏已經等在門口了。抓回去一問，那幾個人真是一句廢話沒有，全招了，你們說，這個趙大人怎麼知道的那麼快呢？這真是不可思議。

他對犯人也有一套，有兩個人劫持了一個富人做郎官的蘇回，蘇家人去報案，趙大人帶人到現場，叫自己手下的府丞去跟他們說：&ldo;趙大人在外面呢，他叫我跟你們說，你們可不要殺他，這個人是在皇宮裡做郎官的，你們把放了他，出來自首，我會給你們在獄中很好的待遇，或許朝廷有赦令，就能把你們給放出來。你們看著辦吧！&rdo;這兩人一聽說趙大人就在外面，驚得目瞪口呆，當即就把人質釋放。趙大人對他們非常客氣，竟會跪下來跟他們說：&ldo;謝謝你們幫我的忙，沒有殺死這個郎官。&rdo;

趙大人沒有食言，在獄中叫獄卒對他客客氣氣，還供給他們酒肉，案子秋後問斬，連棺材壽衣都給他們準備好了。有人問這兩個人恨不恨趙大人，他們說：&ldo;我們是犯了死罪，趙大人對我們這麼好，還有什麼好說呢？&rdo;

京城長安左右還有兩個郡，偶爾有個把盜賊犯了罪，只要逃過長安的邊界，他們就能鬆口氣，放慢腳步。趙大人常常嘆氣說：&ldo;要是那兩個地方也歸我管，那盜賊就真的無藏身之地了。&rdo;這位趙大人坐京兆尹這個位置，京城的老百姓沒有不稱頌他的，當時漢朝建立一百多年，人人都說做京兆尹的人沒有比他更能幹的了。

說到這裡，凌風嘆了口氣說：&ldo;可惜這麼個精明強幹的人，卻沒有得到善終，他被皇帝下令腰斬了。&rdo;有人問：&ldo;什麼是腰斬呀？&rdo;凌風用手在腰上作勢橫切了一刀，淡淡地說：&ldo;在腰上一鍘刀，把人身子一截為二，比砍頭可狠得多了。&rdo;周圍的人呀了一聲。

第二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