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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景武的腳步聲傳來，瑤華極力控制自己，勉強露出笑容。凝威看見景武，遂站起來說：&ldo;殿下，瑤華產後虛弱，我就不多留了，告辭。&rdo;景武想要留他，被瑤華拉住了。景武對凝威說：&ldo;凝威將軍，請改日再過府一聚，我有事請教。&rdo;

凝威走後，瑤華小心地對景武說：&ldo;舅舅這次回來，整個人變了許多。&rdo;景武擁著妻子說：&ldo;想當年我住在宮中之時，時常和凝威將軍往來，從他那裡受益良多，你記得我們就在那時候相識的。&rdo;說罷深情一笑。他看著瑤華懷中的兒子，又說：&ldo;在平泉我少年孟浪，以致鑄成大錯。虧得上天有眼，才保住他一條性命，不讓我抱憾終身。凝威將軍是你的舅父，也就是我的舅父，我在這邊沒什麼親人，我們要和他多多親近。&rdo;

瑤華小聲說：&ldo;母親曾對我說，&l;你赤心待人，別人未必也同樣如此對你，還是要多加小心才好。&r;景武，你就聽我這句話罷。&rdo;景武說：&ldo;你放心，我會有分寸的。&rdo;

幾天之後，凝威又來看望瑤華和景武，他上樓看過瑤華和孩子，就被景武邀到書房敘話。兩人談些軍旅之事，相處甚是融洽，自後便往來不絕。瑤華也無可奈何。

凌風那天在渡口匯合了在莊園裡的十名番女和她們的通事，一行人逶迤向西北行去。上次達奚給凌風送信之時，除了大批禮品，還送來了十名女子，凌風為安置她們十分頭痛，這次過去，正好設法把她們送回去。

一路上穿城過府，景色逐漸寥落，時有山脈阻隔。他們從山間的隘口透過，道路曲折難行。行至天色發暗，眼前一座高大的關城巍然屹立，這是柏璧關。一行人進了關口，在客棧中住下。這時關上的主將張嶷前來拜望，凌風叫曹瑋把他請進房間，兩人坐下敘話。

張嶷四十餘歲，為人精明能幹，凌風巡視地方之時，和他見過幾面。他們客套兩句，凌風問道：&ldo;張將軍，你久駐此地，深知蠻中情勢，現在那裡可還平靜？&rdo;

張嶷搖頭說：&ldo;自從達奚弒父之後，濫殺老臣，許多約定俗成的規矩都被打破，邊境上時起小摩擦，道路不寧，商旅都不敢過來了。&rdo;凌風說：&ldo;尹源將軍進駐西北，他的近況如何？&rdo;張嶷說：&ldo;尹將軍麾下有些將領也是年輕衝動之人，有些衝突是他們主動挑起的。&rdo;凌風說：&ldo;如果雙方都有意挑起戰事，這場大戰就很難避免了。這可怎麼辦呢？&rdo;說罷深深嘆了口氣。

張嶷說：&ldo;其實事已至此，達奚性格令人難測，此行定不太平，您又何必為此不可為之事？&rdo;

凌風說：&ldo;達奚在京中和我往來甚密，我的話他總還能聽得幾句。回想當日情誼，我不想終有一日我與他會拔刀相向，鬥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更不想被人看做背信棄義的小人。&rdo;

張嶷說：&ldo;大人，你言重了吧！&rdo;

這時守在門外的曹瑋見窗外閃過一條黑影，遂叫道：&ldo;何人在此偷聽？&rdo;那黑影一閃不見了，曹瑋追了上去。

第十章

郭維是猥瑣小人，以告密為樂，奇怪君王面前都少不了這種人，朱光也不例外。大概所有人都有窺視他人私隱的慾望，朱光明知凌風不喜歡郭維，可還是把他派了過來。

此時郭維正在窗下偷聽凌風和張嶷的談話，月落空庭，他的黑影在視窗閃過，堂上的幾個人就是一楞，曹瑋拔劍沖了出去。郭維見勢不妙，疾步跑開，向自己所住的別院躲去。他進了院子，開啟房門沖了進去，隨即把門閂上。這時曹瑋已進了院子，把他的房門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