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第1/3 頁)

&ldo;他真是個有怪癖的人。&rdo;赫倫感嘆。

加圖索沉默一會，繼續道：&ldo;塞涅卡丟失時，我曾經懷疑是他動的手段，畢竟他是我唯一的敵人。以孩子為犧牲品的政治鬥爭實在太多了。&rdo;

&ldo;他會劫走孩子來要挾你嗎？&rdo;赫倫有些擔憂。

加圖索搖了搖頭，&ldo;我打聽了他的情況，他沒有絲毫動靜。不過我也猜測，他大概會指使親信下手，再把孩子藏在親信家裡。達荷向來孤獨，從不與旁人接觸，他能把孩子藏在哪兒呢……&rdo;

赫倫沉默著，片刻後開口：&ldo;從政……比我想像中的兇殘……&rdo;他的尾音勞累地拖長。

加圖索微笑一下，安慰他：&ldo;不必心急，你還很年輕。憑你的出身，競爭到護民官的職位大有希望。而且，護民官的選舉也得到了推遲。你有足夠的時間去準備。你雖然單純，所幸並不傻。我相信我的表弟！&rdo;

赫倫盯著他的黑眼睛，悶不做聲，視線慢慢掃過他頗為憔悴的臉部。

加圖索的眼窩深陷，眉骨在眼皮處投射一片陰影，睫毛之下便是布滿紅絲的眼白，黑眼珠也顯得渾濁一些。他白潤的面板泛起青黑色，雙下巴鬆垮垮的。

他好象一具被燒得黢黑的屍骨，硬生生套上活人的皮肉，以家族榮耀的信念為提線，象木偶一樣活在這個殘酷的世間。

儘管他什麼都沒有說。

赫倫有些心酸，胸口越來越沉重，片刻後開口：&ldo;謝謝你，加圖索。你背負著這麼多壓力，卻還要來照顧我……&rdo;

加圖索愣一下，尷尬地摸摸後腦勺，大大咧咧地說：&ldo;男人之間不必說感謝！&rdo;

他又換上狡黠的表情，說：&ldo;你能別忘了我這個好表哥就好！&rdo;

兩人喝完牛奶。加圖索沒有逗留太久，交待完事情後就離開了，謝絕了赫倫親自送他的請求。

他就象一個與世無爭的先知，無所求地帶來未來的訊息，再無所求地離去，什麼報酬都不屑於收取。

赫倫看著他慢慢走出廳殿，留下一個孤獨決絕的背影，微微嘆息一聲。

他轉過身，望向一直當旁觀者的盧卡斯。

盧卡斯正在安靜地發愣；但更精準地說，他是在沉靜地思考。他半倚靠著大理石柱，抱著雙臂嘴唇繃緊閉合。睫毛和眼珠都如靜止般，斜斜向下，固定在某一處，視線卻是失焦的，什麼都沒有包含。從頭髮到腳趾，他身體的每一處都一動不動，好象是靈魂出竅般，不知遊離去了哪個世界。

赫倫莫名不高興了，甚至有點委屈。他咳嗽兩聲，說：&ldo;盧卡斯……你在想什麼……&rdo;

盧卡斯被他喚醒，這才有所動彈，好象某個遊魂鑽入一尊原本靜止的石灰像，賦予了其生命。

他微笑起來，放下手臂，失神的雙眼在看到赫倫時恢復了以往的神采。

&ldo;沒想什麼。&rdo;他笑著說，看起來很真誠。

赫倫努起嘴唇，走過去，用雙臂圈住他的腰。他的嘴唇動幾下，黑眼珠上的光芒微微顫動，有種使人憐憫的委屈，&ldo;可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又在自作主張地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rdo;

盧卡斯被他的模樣觸動，心裡翻騰起陣陣暖流。他愛憐地擁住他，把他一下子拉拽到懷裡，手指滑進他的頭髮，&ldo;真的沒什麼&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