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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命運就是這麼奇妙。

加圖索把羊皮紙遞給他，&ldo;你自己看看吧！這是新皇帝路奇卡的命令。他剛剛上任，需要以此舉攬民心。這是登基之後的慣例。&rdo;

赫倫有些激動。突如其來的喜訊像天賜的靈丹妙藥，一下子就把他的慵懶和自暴自棄醫治好了。他猛地抽口氣，眼睛在瞬間失神後閃過亮芒，沸騰的血液急急地衝上頭臉，他的耳朵都因此而呈現鮮紅色。

他興奮地從搖椅上跳起來，揪住加圖索的耳朵，猛烈地搖晃幾下。

&ldo;老天爺！&rdo;加圖索抓開他的手，&ldo;我的腦子要被你搖散了！你可一點都沒有要當官的莊重和威儀！&rdo;

赫倫鬆開手，聲音顫抖地說：&ldo;我只是太高興了！你知道，這比劇場裡的擬劇表演還要戲劇化！&rdo;

&ldo;你真應該感謝路奇卡！&rdo;加圖索揉了揉疼痛的雙耳，&ldo;即使他事務纏身，像蜜蜂那樣忙個不停，倒也制定出這麼一個親民的政令。&rdo;

&ldo;事務纏身？&rdo;赫倫不解，&ldo;據我所知，新皇帝並沒有什麼動向。他只是像他的父親一樣，在皇宮裡享受美食美酒……&rdo;

&ldo;不……&rdo;加圖索搖兩下頭，&ldo;你所看的只是表面。頭戴桂冠之人註定不會庸碌無事，他需要平定行省的暴亂，需要處理反對他的元老……總之，太多了。&rdo;

&ldo;噢！皇帝之事於我相隔甚遠。&rdo;赫倫說，&ldo;我只需做好我的職務，著眼於利民惠生的責任就好。&rdo;

加圖索收斂微笑，靜默地看著他。他的胖臉透著些許憂鬱，好象蒙了一層暗紗，清亮的黑眼睛也沉著起來，嘴唇緊緊抿合，雙手抱著手臂，有股閱盡千帆的老年人的氣派。

&ldo;唉……&rdo;他輕嘆，&ldo;你什麼時候才能真正長大。當然，我是指你那單純如清水的心靈，而不是你修長挺拔的個頭！&rdo;

赫倫歪過頭，撇了撇嘴，&ldo;什麼意思？！&rdo;

&ldo;我的意思是，你還太年輕了。&rdo;加圖索憂心忡忡，&ldo;早晚你會明白，政治絕不是做好本職工作而已，它更喜歡八面玲瓏之人。&rdo;

&ldo;我多思的表哥，我並不怎麼擅長勾心鬥角，這一點你是最早知道的。&rdo;赫倫又躺回椅子，輕輕晃著身子，&ldo;我更想踏實一些做出實績。&rdo;

加圖索不免長籲短嘆。他甚至有些哀愁，像悲天憫人的聖者在注視耽溺於人間欲樂的凡人。他努了努嘴唇，面部肌肉抽兩下，最終帶點五味雜陳的心緒說：

&ldo;願神明保佑你一輩子生活在童年！&rdo;

赫倫飛快地瞧他一眼，若有所思。

……

安敦尼的家宅，瀰漫著一股馥郁而香膩的味道。這是纈糙的芬芳氣味，有強烈的催情作用。

達荷剛從元老院回來。他得知了新政令，心情糟透了。

他聞到香味，機敏地抬頭看向二樓的臥室。隔得老遠，他都能聽見尤莎在與男ji雲雨的聲音。

他皺起眉頭，嫌惡的模樣像是吃了一隻蒼蠅。

素來潔癖嚴重的他沒有進屋，而是選擇坐在中庭裡受凍。他覺得此時的廳殿極為不潔，連空氣都是汙穢髒汙的，只要吸一口，就會連骨頭都被毒黑，連靈魂都逃離不出這穢亂的詛咒。

終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