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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p;…現在我要知道父親那枚紅戒的下落。我聽說，他戴上黑戒之後就離開家宅了。在我模糊的記憶中，他離開的那天，與您大吵了一架……&rdo;

範妮的表情僵滯一下，赫倫繼續道：&ldo;您能告訴我……那天他為什麼會跟您吵架嗎？&rdo;

範妮靜默了很久。她的眼睛微微眯起，下意識地抱緊雙臂。這種類似於自我保護的動作，使她很值得同情。

&ldo;赫彌亞……&rdo;她說，&ldo;如果我將罪惡告訴了你，你也會離主禍神近了一步。我只能說……我對不起普林尼。我逼他跟我結婚，卻又做了個失敗的妻子。&rdo;

說著，她的肩膀不住地顫抖，眼圈越來越紅，她不自禁地抱住兒子的手，眼淚爬滿她衰弱消瘦的臉，&ldo;赫彌亞……別讓我說了……求你了！要求母親向自己的兒子坦白罪責，這是多麼殘忍的事情啊！&rdo;

赫倫看到她近乎哀求的姿態，連忙撫慰道：&ldo;母親，您別怕……我不會再問了。&rdo;

範妮鎮定一些，鬆了口氣時綿軟地躺下來，像一隻剛剛從虎口下逃生的、弱小的動物。她沒有了堅強的氣息，只有無盡的脆弱。

&ldo;至於那枚紅戒，我真的不知道它的下落。&rdo;她說，&ldo;普林尼只說送給了他最愛的人，但誰會是他的摯愛呢？他的表姐已經死了那麼久了……為什麼我愛了他一輩子，卻連他到底愛誰都不知道呢……&rdo;

赫倫替她擦拭眼淚，弗利緹娜給她餵了點糖水。

&ldo;不說這些不高興的……&rdo;赫倫握起她冰冷的手，給她捂熱，&ldo;那就說說父親吧，我之前從沒想認真地瞭解他。您不是很喜歡提他嗎？&rdo;

範妮回想普林尼的舊影，轉過頭來看著赫倫，抬手戳了戳他的臉頰，&ldo;我這一生，所做的最大功勳就是生出了你，我的赫彌亞。你和普林尼非常相像。&rdo;

她又偏過頭去，靜靜地閉上眼睛，&ldo;普林尼是我見過的最優雅的人。他沒有惡習，生活極其自律，視烈酒和浴場如罪惡之誘餌。他性子很倔強。我敢說，只要他立下決定，就連朱庇特以神位引誘他，都不能使他改變主意。他總是沉默寡言的，就像一個鐵面無私的法官。不過……&rdo;

她停頓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嘴角綻放淺淺的笑，那笑容類似於寵溺，病容也因這個淺笑而緩解不少。赫倫覺得她像是翻到什麼珍藏已久的記憶，她整個人彷彿身臨其境。

&ldo;他也有非常可愛的時候……就像個小孩子一樣……&rdo;

&ldo;什麼時候？&rdo;赫倫問。

範妮笑得眯起眼睛，說話聲音也輕緩太多，帶著自本能而來的溫柔，&ldo;他偶爾喝醉酒的時候……你知道，他身為貴族，總有一些應酬推脫不了，儘管他已經儘量遠離了……&rdo;

赫倫想了想，問道：&ldo;那他醉酒後會怎樣？會胡亂發酒瘋嘛？比如說……將貴重的東西隨便送人……&rdo;

&ldo;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