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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產婦也笑開,那穩婆口裡的話也隨之多了幾分真心。
‐‐折若木以拂日兮,聊逍遙以相羊。
看著孩子的眉眼,不知為何驀地想起這句詩,產婦在孩子身上淺淺劃著名&ldo;逍遙&rdo;二字。嘴邊仍噙著笑,眼底卻滑出幾絲落寞。
不求才高八斗,學富五車,若此子真得隨心恣意,逍遙一世,那便足矣令她心懷感激……
類似的事不知同時發生在幾戶人家。
或悲或喜,不足為外人道。
然而他們都不知道,多年後《天元紀事》如是記載道‐‐
軍直入帝京,帝惶恐而不知所蹤……
短兵相接,異象突生,雷鳴電閃,萬木生花,而眾皆安之若素……
嬰啼,悲喜不一。
然,後盡以為震。
如紅葉,如逍遙。
是為俊傑英豪,巾幗姝麗,可言可辯,亦柔亦剛,徵沙場則戰無不克,揮筆墨則鳳採鸞章……
此則萬世鬼才同出一刻,餘者千萬年不可再見。
得見於此,幸甚。
復有史家補錄‐‐如此實紀,後人多一笑置之,認其誇大其詞。然此論則多為愚者所出,切不可以此為信,貽笑大方。
……
是年,君啟大帝國不過建國五十餘載便悄然落幕,烏顏朱迎來了成為亡國之君的日子,就再也未能在史書上佔據半分筆墨。
期間秦瑾致仕,西廠無後繼之人,最終被遣散。
是以曾經朝堂的三方勢力,如今唯餘羅、馮二家。
而越貴妃沒了烏顏朱就失去了權力的來源,連帶馮家已成強弩之末。羅家以勢不可擋之姿把控朝堂,揭露先帝,不,前朝亡國之君的種種罪狀。
待現前失蹤的兒童遍體鱗傷回到家時,羅家家主羅啟華登基已是眾望所歸。
天下重回漢人手中。
其後新帝如何改國號,獎功臣,又如何懲奸邪,赦天下,全且後話不提。
至於背後又曾有何人插手,何謂魔頭,何謂半妖,就向來不是史家會關心的事了。
其餘種種,不過當權者一面之辭罷。
……
時間回到現在。
望著遠處幾道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不見,秦瑾勾唇笑笑,眼底不見一絲茫然,甚至臉上還罕見有了三分血色。
他當然知道,除了那幾個人,方才這整座城幾乎沉睡了過去。
那他又為何會這般清明?
怕是託了花九戚的福。
秦瑾倚在身後嶄新的宮牆上,習慣性的以手背抵住下巴,驀地感受到一陣刺痛。
不過幾日血戰,竟然長出了些許胡茬,倒是有些不習慣。
大概是了。
因著先前的交易,說不定花九戚除了給自己治傷的同時,也多少留下了那股力量。所以他算是被承認了嗎?被那個世界。
秦瑾眯眯眼睛,被承認……難得他也會用這樣的詞,難不成這麼一來連他脾氣都好了不少。
有點意思。
秦瑾偏偏頭,掃到身上還滴著血的飛魚服,蹙了蹙眉。
真看不慣。
指甲扣動繡春刀上綴著的寶石,秦瑾踏出了一步,玄色的飛魚服已經飛到半空,在幾乎肉眼難見的刀光中又化作碎屑落下。
秦瑾就任由身後碎布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