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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你快嘗嘗!好吃嗎?」寧桃往他碗裡夾了一大條昂刺咕魚,眼神像個求表揚的小狗。
「常清靜你知道嗎?做菜真的太簡單了!!」
之前在家的時候,她很少做菜,如今要自己一個人下廚了,寧桃這才發現原來自己這麼有做菜的天賦,第一次做出來的菜就像是熟手,常清靜這個含蓄清冷的小道士,都會不言不語地吃上整整兩碗飯。
萵筍煮的已經很爛了,昂刺咕魚燒得入味,魚肉鮮香,米飯是寧桃和常清靜都愛吃的硬飯,米飯泡著魚湯叫人食指大動。
常清靜吃完了一碗,不好意思地端著空碗起身,想去再添一碗。
寧桃直接拿走了他的空碗,指了指他的嘴角,「嘴上有飯。」
少年脊背一陣火燒火燎似的難受,忙伸手揩了揩,垂下了眼。
吃完飯,寧桃撐著下巴說,「過幾天就是端午啦,常清靜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打粽葉子?」
他說,「好。」
王家庵裡有好大一個塘,叫渡塘,渡塘邊上長了許許多多的蘆葦。
寧桃和常清靜,跟隨者隔壁家的王二叔一道兒,劃著名船去了渡塘的另一邊。那些蘆葦長得有一個成年男人那麼高,蘆葦葉垂落下來,被風一吹「嘩沙沙」地響。
王二叔在用力地劃槳,船槳帶起了水聲。
「嘩——」
「嘩——」
有水鳥驚起又飛遠了。
寧桃看著常清靜,少年坐在船頭,他五官毓秀雅緻,眸色是很淡的,面容秀美中透著點兒俊朗,腰身被黑色的腰封束得緊緊的,在修長的腰身前垂落了一個太極雙魚的玉佩,寬大的袍袖如同鶴翅。
斜陽落在他臉上,朦朧著一層橙黃,紫紅,火紅的暖光,他眼神看起來溫和平靜極了。
看得寧桃心裡噗通噗通地跳,不自覺地移開了眼。
這幾天她……她一直笑得很大聲,講那些黃色笑話,其實……其實是她好像有點兒喜歡上常清靜了。
初三剛畢業的小姑娘,升上高一,身邊兒的同學們都情竇初開,悄悄借著夜色往小樹林裡躥,操場上暗搓搓的牽手,女孩兒往男孩兒手上綁黑色皮筋兒,宣告主權的時候,她就屬於那過路艷羨的。
眾所周知,長得好看的姑娘們嘛,才有青春,像她這種素麵朝天,帶個眼鏡的,毫不起眼的姑娘基本上就和純純的校園戀愛無緣了。
而常清靜那種長得英俊,性格冷硬穩重的,比他們學校那些裝酷裝社會的男孩兒們好出了不止一個量級。
情竇初開的女孩,面對喜歡的男孩兒總忍不住變得格外矯揉造作起來,比如說故作高冷啊,或者表現得格外的活潑和誇張啊,裝作很討厭那個喜歡的男孩兒和他互懟啊,其實每次皺著眉表現得很厭惡的時候,心裡都像喝了蜜一樣的甜。
但常清靜的反應和她相比,卻很拘謹,每次被她一口一個小青椒逗得臉色泛紅,抿著唇,腰板挺得筆直,不多開口說話。
寧桃覺得自己要說些什麼,就開口道,「小青椒,我想聽你唱歌。」
在和常清靜相處的這幾個月裡,常清靜曾經唱過歌兒給她聽,少年的嗓音微啞,處在變聲期,唱起歌兒來有些跑調,但寧桃很捧場,每次都讚嘆好聽,常清靜不經誇,好像真的信了自己唱歌兒好聽,唱起歌兒來更加認真了。
於是,在寧桃的提議下,不經誇的常清靜紅著臉,裝模作樣地推拒了兩下又開始唱歌兒了。
唱的是:「住一間村西破草堂,隱一曲竹下深蓬巷;傍一株鶴巢松樹臺,掛一副禪榻梅花帳。護一道三尺矮蘿牆,開一扇四面宿雲窗;坐一片待叱青羊石,醉一歌無懷濁酒觴。猛想起一會淒涼,好交結多黃壤;猛想起一會猖狂,英雄心未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