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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逐鳳陡然驚覺,這小子的速度又快了一倍!他在適應,並且在適應中不斷摸索不斷突破!
心口泛起涼意,她一生閱人無數,除了那個挨千刀的,還從未見過這等武學奇才!哪怕是鳳隱,她那不惜逆天改命也要強行習武的痴兒,已算得上天賦異稟萬中挑一,但論根骨悟性,還無法與眼前這個年輕人相比。
劍閣,又是劍閣!
這該死的劍閣天才輩出,就是她司空逐鳳的剋星!
她足尖往回收起,突然輕飄飄一劍刺了出去。
這一劍,劍式已變。
鳳隱的面色也變了。
「來了。」他瞳孔緊縮,袖中的拳頭也驀然攥起。
即使是西門晝之流,也明顯感覺到司空逐鳳周身的氣息瞬間變得大大不同。若說方才她的劍氣和殺氣,狠戾得就像是氣勢洶洶的烏雲,直欲毀天滅地,那麼這一劍刺出,忽然間烏雲散去,日光傾瀉,洋洋灑灑,流金鑠石。
「好!好劍法!」就連向來沉穩的楚驚寒也不禁高聲喝彩。
楚寶兒則輕輕咦了一聲。
奇怪的是,司空逐鳳的劍長驅直入,迎面而來,沈墟卻不加退避,他也輕飄飄刺出一劍,劍尖抵著劍尖,兩人沿著石樑相對疾奔。
「玎」的一聲,劍尖交擊。
「呲——」
兩人同時掠劍橫削。
但聽「鐺鐺鐺鐺」四響,算上起先兩招,二人使了一模一樣的六招劍招,沒人能說出他們看到的是怎樣的六招,因為沒人能描述出那六招的奇詭瑰麗,酣暢淋漓,它們或極快,或極慢,似乎不著邊際,不成章法,但每一劍都暗藏著無窮無盡的變化,每一劍單拎出來都能料敵機先,制敵於未動。
剎那間,殺氣盡消,風停雲住。
一切都在波詭雲譎後,歸於平靜。
司空逐鳳的劍尖剛剛貼上沈墟的咽喉,沈墟的劍,卻已後發先至,貫穿了司空逐鳳的頸脈。
「你……怎麼會……河清海晏……」司空逐鳳雙手抓緊了不欺劍,艱難地吐出詞句。
沈墟緊緊抿著唇,看她,如看死物。
「我知道了。」司空逐鳳口唇中溢位鮮血,汩汩不絕,她裂開紅唇,白牙沾血,「哈哈,是他,是他,是報應,都是報應!我悔啊,我悔得肝腸寸斷!」
一寸一寸,沈墟緩緩抽出長劍。
司空逐鳳死死抓著劍的雙手被割出深可見骨的傷口,她盯著沈墟,死死盯著,忽而旋出瘮人的微笑,猛地撒手。鮮血自她破開的喉嚨裡噴射而出,溫熱的液體濺了沈墟滿臉。沈墟雙目被遮,一個踉蹌,險些墜崖。
「你以為……風不及真是我殺的麼?哈哈,哈哈,哈哈!」
一片猩紅中,只聽她嘶聲喊叫,而後大笑三聲,往後踏空。
沈墟一怔,下意識伸手,想將人拉住詢問詳情。
卻聽「呲啦」一聲,他只來得及扯下司空逐鳳的一片衣袖,模糊的視野邊緣,那道黑影已縱身躍下山崖。
天地悠悠,一片靜謐。
沈墟默立片刻,抬手擦去臉上血漬,舉目望去,但見雲海飄渺,如天塹鴻溝,一抹紅色身影矗立在石樑無法企及的另一頭。
鳳隱風袖招展,朝他緩步走來。
石樑只容一人進退。
沈墟收劍轉身。
鳳隱停下,遠遠道:「沈墟,你殺了聖姑,可知後果?」
沈墟握緊了劍鞘,啞聲道:「追殺令的滋味,我也不是沒嘗過。」
鳳隱頓了頓,問:「你執意要走?」
沈墟:「我要走。」
鳳隱:「走去哪裡?」
沈墟回說:「天涯海角。」
鳳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