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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小應了一聲「哎」,跑去東邊的小屋叫凌潛去了。
此時凌無奇發現,家裡的格局已經大不一樣了。
原本安大海想著安樂已長大成人,該有些自己的空間,便將安府劃成了兩個獨立的小院,與安樂分家住了。
後來凌無奇來了,再後來楊小小來了,之後連凌潛也長住了下來,硬生生分出兩個院子倒顯得浪費空間了,安大海與安樂一合計,索性把中間的牆拆了,又將安府合併成了原本那間大院子,還在北面和東邊重新砌了幾個小房間,現在一大家子整整齊齊又熱熱鬧鬧的,還真有幾分大家庭的趣味,甚至安大海有了更多的空間掛醬鴨,廊下那紅油油的一排,彷彿過年的紅燈籠似的。
不一會兒,安樂和安大海就在院中擺好了桌椅飯菜,招呼眾人入席了。
八個人滿滿當當地圍坐住一張八仙桌,就著一桌子的樸素家常菜與熱騰騰的臘八粥,當真是其樂融融。
就連凌無奇這種黑臉專業戶都忍不住嘴角掛笑,像是一葉浮萍在這飄搖亂世中找到了一個可倚靠停留的小小港灣,也不管晚些是否有電閃雷鳴,只盼能抓住這一刻的靜好,便足以慰藉風塵。
「爺爺,有酒嗎?」藍靈靈道,「今天這麼好的日子,怎麼能不喝酒呢?」安大海道:「你才多大的孩子,喝什麼酒。」
藍靈靈道:「過了年我都十四了,哎呀沒關係的,女孩子就要早點練酒量,這樣將來要是遇到想把你灌醉了佔便宜的爛人,你就把他喝死,小小你說是不是?」楊小小道:「啊?爺爺我也能喝嗎?」安大海正猶豫不決,只聽凌潛道:「喝。」
餐桌上既多了酒,這頓晚餐便吃得越發熱鬧了。
眾人酒足飯飽後依然不肯散場,只圍坐在桌前,一面磕著瓜子,一面說些新鮮的見聞。
藍靈靈畢竟是少年人,心性未定,喝了酒就興奮,話便更多了,也不管這蹭飯的倆光頭什麼來歷可不可靠,索性把她知道的事情一股腦兒全抖摟了出來:「我跟你們說,皇帝要嗝屁這個事真不是我瞎掰的,他都病好幾個月了,最近半個月更是上朝都不去了,有王公大臣要探望他也都閉門不見,你說,他是不是病得快要死掉了?」土匪乙道:「他會不會在閉關修煉?這些皇帝啊什麼的,一個個都想著長生不老,修煉的東西可邪乎了。」
「做夢呢長生不老,古來這麼多皇帝,你見過誰長生不老嗎?」藍靈靈話鋒一轉,又道,「隔壁縣那個周縣令殺了百來個違抗禁武令的武人,這事你們都聽說了吧?」安樂道:「聽說了,此事怕不是另有隱情?怎可能一下子冒出這麼多抗旨的武人。」
藍靈靈嗤道:「那個周大人,昏昏碌碌本來也沒什麼盼頭,這輩子當個縣令估計就到頭了,你們猜怎麼著?他前段日子老婆死了,新續弦的那位夫人在京城有個表叔,那表叔是閹人門下的走狗,他聽老閹人說呀:『若是能多殺些不懂事的武人,既可彰顯天家威名,又解皇上心之頭恨,當算一樁政績。』」
土匪乙道:「姑娘,不對呀,你不是說皇上快死了,早沒人搭理他了嗎?」藍靈靈道:「你是不是傻?現在皇帝病得都見不著人了,當然閹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土匪甲道:「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他們不怕有人造反嗎?」
「禁止持械,禁止習武,幾年下來一個個都馴成了小綿羊了,誰還會造反?」藍靈靈道,「再說了,造反也是要有血性的,你說這世上是渾水摸魚趁機踩著別人往上爬的陰險小人多,還是血性男兒多?」
「我操,對!陰險小人,他媽的舉報黨!」土匪乙說著又破口大罵了起來。
「唉,殺吧殺吧。」
藍靈靈嘆道,「隔壁縣唰唰唰殺一百來個,別的地方唰唰唰再殺幾千幾萬個,反正今年糧食歉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