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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聞序的神色冷靜疏淡, 看著梅晚霜臉上的淚痕, 無動於衷。
梅晚霜苦口婆心道:「等你爺爺醒了, 去給他老人家道個歉,跟他解釋清楚你為什麼沒來。」
「可千萬別跟你爸似的,說話那麼沖。」
不遠處的梁致遠一聽這話, 頓時?氣急敗壞, 徑直衝過來, 不滿妻子的溫慈:「都?什麼時?候了, 你怎麼還替他說話?!」
梁致遠一臉陰沉, 就差沒指著梁聞序的鼻子破口大罵:「要不是你無故缺席,我跟你爺爺根本不會吵起來。」
梁致遠推卸責任,甩鍋的本事向來拿手,輕飄飄一句話, 將矛盾推到梁聞序身上。
梁聞序看了眼怒氣衝天的梁致遠, 長?睫斂著漆黑的瞳仁, 語調透著股漫不經心:「在場長?輩都?瞧著呢,爺爺不是被你氣進搶救室的?」
梁聞序不鹹不淡的開腔, 沉寂的目光慢條斯理掃過梁家老老少少一行人, 似在等有人反駁,梁致遠也?適時?向周圍人投去眼神。
剛才他們?可都?是站在他這邊, 斥責梁聞序重重罪行,如?今梁聞序一出現,這群人反倒一聲不吭,見到梁聞序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沒人敢帶頭斥責。
大家心裡門兒?清,梁家父子多年來不和,梁老爺子從小最中意的就是梁聞序這個長?孫,一直當繼承人培養。
梁致遠壓根不是經商的料,這些年公司因為他經營不善,好幾次都?是梁聞序這個做兒?子的替他收拾爛攤子,如?今老爺子半退位,梁氏也?到了易主?的時?候,未來的梁家家主?,大機率會落在梁聞序身上。
在場人眾多,卻?無一人敢站出來開腔,梁聞序眉骨輕抬,看向梁致遠,緩緩勾唇。
梁致遠冷哼一聲:「那也?是因為你。」
「今天的股東大會多重要你不清楚?你爺爺就是因為你的無故缺席才大動肝火。」
梁聞序任他說,眉眼自始至終平靜冷淡,語氣裡多少有些遺憾:「我還以為我不來,大家已經尊稱你為『梁董」了。」
梁致遠心口一窒,聽出這其中的諷刺,眼睛怒睜:「你——!」
在場這麼多親戚朋友看著,梁聞序泰然自若,梁致遠卻?儼然處於下風,梅婉霜不想看丈夫在這麼多人面前失了面子,連忙抬手輕撫了撫丈夫氣得?一起一伏的胸膛,對?梁聞序不滿道:「聞序,你怎麼能這麼對?你爸說話?」
「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的——」
梅婉霜話還沒說完,梁老爺子身邊的張特助出現,打破眼前劍拔弩張的氣氛。
一見張特助,梁致遠連忙上前,關心詢問?:「老爺子怎麼樣?大夫說什麼沒?」
張特助微微頷首,並未搭腔,而是徑直走到梁聞序面前,畢恭畢敬道:「先生,老爺子已經清醒,說想見您。」
話音一落,梁致遠驟然變了臉色,突然張了張唇,只能將嘴邊的話硬生生咽回肚子裡,一旁的梅婉霜表情也?有些崩塌,但在眾多親朋好友面前,還是維持住表面的平靜和善。
重症監護室內
空氣裡瀰漫著淡淡消毒水的味道,檢測儀器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迴蕩在安靜的房間內。
病床上,兩鬢斑白的老人沉睡般閉著雙眼靜靜躺著,瘦削的臉頰微微凹陷,戴著氧氣面罩,許是剛經歷過手術,此時?沒有一絲血色。
梁聞序緩步走過去,腳步聲很?輕。
歲月從不會格外優待誰,當年那個雷厲風行,鐵血手腕的梁家家主?,一轉眼就已經是風燭殘年。
梁聞序的童年,快樂的記憶並不多,可有一幕卻?記得?最清楚,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忘,那就是幼時?生日的那天,他坐在爺爺的背上騎大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