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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等了好久，不過眼下事忙，遲些找你算帳。」

風容就愛聽衡霜放狠話，不過從來都是沒用的就是了。

「好，弟子等著師尊算帳。」

「看到你面前的陣法了嗎？」衡霜示意風容看過去，眉眼一挑都是韻色無雙，「將傅思明放進去。」

「好。」

風容也不磨嘰，他將袖中的封厄袋取出，鬆開袋口後，放進了陣法裡。

幾乎在封厄袋開啟的一瞬，傅思明便帶著他憤怒不已的神色出現在了陣法裡，只是他的憤怒不已早已無法在臉上留下什麼痕跡，唯有從他的肢體動作裡看出些他的暴躁不堪。

他狂躁的想要離開陣法，卻被瑩瑩綠光全然封鎖。

他向著站在房頂的衡霜低吼，宛如那夜被擒住的時候。

「你被妖人利用，煉製成祟，實屬命運無奈，無妄之災，今日我便指你一條活路，好生投胎去吧，但願來世事事順遂，也算是全了今世的遺憾。」

陣法在傅思明的低吼中越發深沉起來，傅思明的腳底也開始生出了瑩瑩綠光，它們像螢火蟲般將傅思明裹在裡面，隨著綠光的密集和融合，他漸漸的從低吼變成了悲泣。

回想他的一生，雖天生不能視物，卻在父母的疼愛下長大成人，也因為有好友支援而喜悅樂觀，他雖貧窮卻能自立自主，他以為這一切會到他老死為止。

只是天不遂人願，更別說他甚少被天眷顧。

他死不瞑目，他怨恨周季，怨恨東來村，其實他更怨恨是改變他生活的黎宸仙尊。

他甘願被利用，只是想報復整個村子。

然後再去報復黎宸仙尊。

他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傷害過他的人。

衡霜看他低泣的模樣便知道他心有不甘，怨恨不息，只是這種怨恨卻是生在了被矇蔽之上。

她不知道自己的解釋他會不會聽，可她還是沒能忍住。

一個人的悲哀不在於仇怨報否，而是從一開始便選錯了方向。

「傅思明，黎宸仙尊從未來過東來村，毀你一生之人乃是利用你的妖人，他假扮掌門師兄也不過是在試探凰雲仙宮，人性有惡亦有善，你自斟酌。」

「啊」

傅思明跪在地上，他的一生盡只是一場試探，他的低泣聲越來越大，然後又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

此刻的傅思明全身已融在了綠光之中，他腦袋動了動，好似看向了衡霜。

「仙尊，東來村為惡，你為何要救他們？」

她為何要救他們？

第21章 021 被雷劈後衡燼一開口就是老傲嬌

大概是因為掌門師兄的命令吧，又或者是為了木卿卿這樣的無辜女子，她沒想過為什麼要救他們，只是一切都是順勢而為，水到渠成。

如果非要問她，她為何要救下他們。

「還記得木卿卿嗎？大概就是為了她吧。」

「好了，既然已經生不存於世，又何必再操這些心。」

「你，該走了。」

衡霜話落，傅思明已經在瑩瑩綠光中消失不見，她從屋頂飛身而下，將最後一點綠光握在手中，她低語道，「帶我去你餓埋骨之處。」

瑩瑩綠光似乎聽懂了衡霜的話，它從衡霜掌心滑出，往橋頭的岸邊而去。

他們停在了一株梨樹之下。

衡霜還曾經誇讚過梨花繁盛，落於河流之景，也曾是美不勝收。

只是沒想到，這繁盛之下，竟是骨血以飼。

衡霜折斷了梨樹的枝丫，她將靈氣附著之上插進了泥土裡，隨著枝丫的靈氣進入泥土之中，那源源不斷的陰氣漸漸消散乾淨。

夜半之餘，陰氣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