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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卻冷下來:“只有這些?”
“只有這些。”
談善接話快速,生怕自己反悔。
徐流深眼底晦澀不明, 他手指在碗沿耐心地一寸寸磨。談善心隨著摩挲動作高高吊起, 少頃,徐流深倏忽伸手, 一把鉗住了他下巴。
談善微微睜大眼。
對方指尖尚有出鍋雲吞滾燙的溫度,明明是恨不得啖其血肉的力道,生生收為一個托起的動作。
“本宮不願意見到你了。”
徐流深低啞而疲倦:“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他想要什麼。
談善望著他雙眼,忽地想起吉祥問他的話。很早以前,他的願望是希望徐流深長命百歲,再後來他希望他快樂,他對他有很多希望,他希望他過很好的一生,即使這很好的一生裡沒有他。
這都是他希望。
而徐流深真正想要什麼,其實他並不清楚。
魔怔一般,談善開口問:“殿下,你想要什麼?”
他問本宮想要什麼。
而本宮明明告訴過他千千萬萬遍。
口腔裡的粘液黏著唇齒上顎,世子爺能聽出他的猶疑顫抖,俯下身時吐息擦過他耳側:“本宮告訴過你。”
“想清楚了再來見本宮。”
談善僅動了動唇徐流深就知道他想說什麼,他鬆開手,站起身,深青長裾隨起身動作垂墜而下。
“本宮睡不著。”
衛氏貌美,姜王俊朗。他五官極好地融合了父母長處,即使病中依然蒼白而美麗,眉長入鬢,唇色淺淡。談善怔愣了一瞬。
“夢裡總死人。”
徐流深沒有動那碗雲吞,從屋內往外走,好在很快有人替他開門。大傘撐開,飄白大雪夾在他髮間。
他沒有回頭,背對著談善,腳站穩在一塊雪面上,談善聽見他說——“不要讓本宮等得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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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名待詔住在元寧宮偏殿,談善簡單洗漱後進來,衣領子上都是寒氣。他對自己去了什麼地方閉口不談,進來後將燭燈裡的燈芯挑暗,好讓大家休息。
另兩人以為他去出恭,沒多問。天冷,兩人睡在榻上休息,紛紛裹緊棉被。
等談善回到自己的木床上,隔壁床的李興放輕了聲音喊他,明顯發愁的口吻:“也不知道殿下的眼疾何時能好,這一日日下去,人心惶惶。”
另一人也附和:“太醫院的人也來看過不少回,總也不見好。萬一若是……”
他沒說完,意思卻很明顯,萬一真瞎了,不良於行,姜王便需要從諸多王侯世家子嗣中挑一個過繼,到那時朝堂上又是一陣腥風血雨。
他二人愁眉苦臉,談善捏了兩張紙折飛機,紙張太軟,紙飛機從榻上軟綿綿墜下去,他撈回來,半垂著眼皮說:“快好了。”
他這話說得莫名,李興和另一人對視,試探著問:“方兄如何知曉?”
談善語氣還算輕快,並不細答:“喝了這麼多苦藥,總也該好了。”
他這麼肯定,李興便以為他在太醫院有人手,放下心,轉而提起王太后生辰的事:“年前這大壽是要辦的,尚宮局的人都準備著了,到時京中半數貴女都能拋頭露面,殷亭的胞妹殷明蘇也在。”他突然衝談善擠眉弄眼,“方兄期不期待?”
爐子上溫著燒酒,酒香溢位來,辛辣濃郁。乍一聽到完全不熟悉的名字談善沒反應過來,茫然地“啊”了聲。
“早就聽說方兄和京中有名的美人殷明蘇有婚約,年後便有喜酒喝。”另一人瞭然,“先恭喜方兄了。”
談善心咯噔一下。
他對殷明蘇沒有印象,卻對殷家有印象。大概在臘月到正月間,殷家二子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