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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善手一直在抖,飯粒從裡面掉出來。
“他祖籍在揚沙縣,兩年前突然暴富。”
談書鑾沉默一會兒,說:“是,我們可能要查村子裡的所有人。”
談善將外套領口拉高,遮住嘴巴,突然失去了力氣。他拿著礦泉水站起來,用力地捏了一下,唇發白:“查吧。”
“哥。”
談書鑾聽見他小聲說,“我為什麼要生病啊。”
談書鑾一怔。
這些年他們很少再談論談善生病那段時間的事,當時他正值競升當口,父母遠在海外照顧做完心臟手術的姥爺。少數幾次談善月假回家會告訴他他頭暈,但他實在太忙了,他輾轉在各色的宴席上,回到家中累得領帶沒解開一頭昏睡過去。往往他晚自修回來的弟弟還要把他搬回床上,給他煮醒酒湯。
等到那段時間過去,他人還沒徹底鬆懈,立刻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住院後主治醫生把頭部ct放在他面前,只說了兩句話。
一是之前都沒發現症狀嗎,二是現在才來。
談書鑾身上還穿著西裝三件套,滿身酒水的味道。他手上冷汗一茬一茬地冒,渾身打抖地問:“他跟我說……頭暈,視力下降得很快,我帶他去配了眼鏡——”
醫生用細長的指示棍給他圈出一個形狀,簡潔:“壓迫到了視覺神經。”
談書鑾拿起診斷單去住院部繳費。
手術並不是一次成功,談書鑾眼睜睜目睹著病床上的人迅速消瘦下去,睡著時也不安穩地皺著眉心,呼吸機裡白霧漸消漸長。
簡直是噩夢,沒有噩夢會比那一刻更恐懼。
談善被保護得很好,從小到大吃過最大的苦是小時候滑冰摔跤。生病後身體上的的痛苦沒有任何人能和他分擔,他又太懂事,抽血吃藥不管做什麼都順從地配合,配合到讓談書鑾感到絕望。
他第一次感受到談善的挫敗是在對方對著歷史課本說自己什麼都不記得的時候——他甚至不能背出完整的朝代順序表,這是他四歲前就能做到的事。
現在他第二次在談善身上感受到挫敗,因為同一件事。
談書鑾心肝脾臟肺狠狠地揪做一團,他伸手去抱談善,說:“不管發生什麼,不是你的錯。”
談善低著頭:“可是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沒關係。”談書鑾拍拍他的肩,說,“重要的是以後。”
——重要的是以後。
談善很快衝他笑了一下,他打車離開,拉開車門前拎著礦泉水衝談書鑾揮了揮手,意思是“再見”。
冬末,道路兩邊樹木凋零蕭索,車上的風吹得臉疼。
“明天我們去見外婆。”許一多在電話裡說,“你找她肯定是因為鬼的事唄。”
談善:“謝了。”
“我倆誰跟誰,你跟我說謝謝。”
許一多在狂風中嘶吼:“我要問你個——事!”
“我女朋友又生氣了,我包也送了,電影也看了,愣是沒給我一個好臉色。”
談善沒忍住笑了:“你為什麼又把她弄生氣了。”
許一多:“她喊我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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