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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尖落在他眉心,很輕地帶了一下。
他沒敢太用力,怕驚醒對方。
守夜的小太監正倚靠門檻邊打瞌睡,談善雙手攏在袖中,無聲無息地從他身邊走了出去。遠處繁星掛滿夜空,皓月光輝一瀉千里。
一路上比想象中順利。
談善站在明光殿前,夜風森然,吹拂過他遊金走銀外衫。他揚起頭,靜默地注視這座封建王朝唯一主人的寢殿。
宮殿巍然矗立,身披無上權力,主宰天下人性命。
——鰲衝、遺落民間的九皇子、或者眾多野心勃勃的大臣,其實並不能對徐流深造成一絲一毫的威脅。
從他出現在殿前那一刻,成千上萬冷淬箭矢寒光湧現。
“大膽!竟敢擅闖王上寢殿。”
談善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嘆了口氣。
“不要這麼緊張。”
“河下大旱,三日之內必有暴雨甘霖。鰲衝心存反意,與西戎通敵,十日內起兵攻陷皇城。我有預知之能,來求見王上。”
寂靜無比,只剩下風吹草動聲音。
徐琮猙:“讓他進來。”
跪在身前的人年紀不大,膽子不小。後脊背一對肩胛骨半隱半沒在外衫下,折出數道墨痕。
姜王手指在棋盤上敲了一下,目光如鷹隼。
“……為了吸引王上注意而已。”
談善下伏,以最標準的叩首,姿態柔順道:“草民知罪。”
他以匍匐姿勢下拜,神態卻沒什麼恭敬,更要說的話,好奇多於害怕。
徐琮猙沉沉道:“三日之內河西大旱未解,寡人要你項上人頭。”
“擅闖明光殿本是死罪。”
談善隱隱笑了下,他從進殿後第一次抬頭,直視了這位一千年後功過難辨的君王。
燈油粼粼。
姜王見到一雙沉靜的眼睛。
“草民出身市井,偶得妖物相助,迷惑世子,特來請罪。”
談善:“王上與殿下多年父子,生養之恩,烏鴉反哺,羔羊跪乳。殿下敬您愛您,絕無忤逆之意。”
歷史上姜王對王世子的態度從來不明,可他膝下十三子,只有這一個帶在身邊親自教導,朝堂之上暴起斬殺進言者七名,力排眾議立之。
徐琮猙為這個最小的兒子剷除一切威脅,留給他一代賢相魏沈,帝王之術御下之能,傾囊相授。
“如此……”姜王道,“你倒確實有罪。”
“元寧殿大門尚合,我已向殿下辭別出宮。”
談善從容且輕巧:“草民深夜前來,為求一死。”
……
公主自裁西戎。
她出行前從君王手中領了一條白綾,悽然而去。
惡戰近在咫尺。
暗夜深宮,幽草萋萋。明麗鬼火躍然徐流深瞳仁中,他手中握明黃卷軸,手指一分分用力,軋出一道明晰血痕。
姜王對這個幼子總是憐惜的,屏退下人問:“寡人還未問你,得勝歸來後想要什麼。”
權勢地位,要無可要。
他們都清楚最後只剩下一樣東西。
只要開口,自然是他的。
徐流深梭然閉眼,又睜開。
“兒臣要……”
他直直看向自己的君父,一字一句道:“詔天下、喪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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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鏡臺張燈結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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