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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口,如斯恐怖。
大家看起來都習慣了,打著哈欠過完一天,但談善沒有,他從小生活在自由散漫的環境下,永遠想一出是一出。他今天去少年班想學琴,明天看到底下有人“呵呵哈嘿”打跆拳道立刻拉著他媽說他要學跆拳道,跆拳道學了三天覺得累不幹了跑去練書法,書法學到一半端著筆墨紙硯跑到隔壁國畫班蹭課……
他不適應。
第九天的半夜。
“哥你真受得了啊?”談善在被子裡戳了戳黎春來腰。
他們十一個伴讀睡六間房,鰲小胖子單獨一間。夜裡風大,談善自己鋪了床,沒吵著要糖。黎春來決定對傻弟弟的進步給予表揚,於是用肚子給他捂腳,低聲:“元寧殿一直如此。”
談善手心一熱,藉著燭火他發現是一顆糖,他愣了一下看黎春來。黎春來別過頭:“別說話了,明日要早起。”
談善把糖攥進手心裡,白天捱得板子痛得他一抽,悶聲悶氣:“我不想在宮裡了,我想回家。”
他從小爹疼娘愛哥寵的,別說打板子,生個病都要許一多在他床前唱喜劇才肯喝藥。
黎春來摸了摸他的背,很笨拙地安慰:“不會待很久了。”
裡面燈熄了。
“世子?”王楊採拿著藥膏說,“您不進去了嗎?”
外面下了雪,樹枝上掛了一層晶瑩的冰雕。
寒風中徐澗頓了一下,他在外面等了一會兒,臉被吹得青白,唇卻殷紅似血。漂亮得不像真人,更像是祭臺上的小神仙。
他沿著小路往回走,步子邁得不大,一邊走一邊沒頭沒尾地說:“麻雀。”
王楊採瞭然:“世子想要什麼,明日王上差人送來。”
徐澗也不想跟王楊採解釋他不是真的想要一隻活的麻雀,他低低咳嗽了一聲,驟然有點心煩,說:“黎鏽是傻子。”
王楊採摸不著頭腦,但附和道:“世子說的是。”
徐澗冷冷看了他一眼,眼珠黑得令人心驚:“他只是不識字。”
“……”
談善留在宮裡的唯一信念就是這天晚上的守夜。
伴讀和世子接觸的機會有限,但每十天會有一次陪睡,不,守夜的機會,就是睡在世子床邊,一旦他要起夜你也得醒。
大冬天的睡床底下,一聽就很慘。但為了儘快從規矩森嚴的姜王宮中出去,談善還是滿懷希望地期盼這一天的到來。
終於到了晚上,談善困得能一頭栽倒。按道理講他應該跟徐澗鋪床,不過他太累,扒著拔步床上邊鑲玉銅枕一不留神睡著了。
屋內溫暖,碳火劈里啪啦。
徐澗懷抱一種和平時不同的隱秘期待回到寢殿,用強迫症的目光審視自己床邊多出來的一坨被子。
他把床鋪得亂七八糟,像鳥窩。
果然是個小傻子。
燭火搖晃於窗欞上。
談善是餓醒的,他肚子嘰裡呱啦叫,睜眼往上看。
姜朝以孔雀為瑞獸,床榻立柱邊雕了一條長長的孔雀翎,線條分明。銅帳鉤鎏銀,豪華高貴,彰顯宮殿主人身份地位。
欸。
談善從兜裡摸出一顆紅棗,沒滋沒味地嚼。
上頭有動靜。
“世子,您要起夜?”談善沒動,客氣問。
徐澗坐起來,沒有回答他,而是說:“你不喜歡宮裡。”
他眼珠很黑,看起來想說“你不喜歡我”。
談善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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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說他還不至於跟一個小孩子計較,但想到鬼又有點心虛,就摸了摸鼻子,嘟囔:“哪有。”
徐澗直直地看他,沒有拆穿。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