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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瑜雖仔細地搜尋,卻是無法辨出,鐵綠兒說:「你看,它過來了。」
果然有一隻鹿走到苑欄旁,與四五年相比,個頭已經大了一倍了,方子瑜喜說:「原來是它。」
鐵綠兒用手輕撫著鹿頭,那鹿溫馴近人,鐵綠兒又說:「你也摸摸看!」
方子瑜也伸手去碰,兩人的手都撫著鹿頭,那鹿輕輕顫動耳朵,一下子將兩人的手碰到一起,鐵綠兒不由地縮回了手,她垂下頭,羞澀地臉紅。
彼此地沉默了好久,方子瑜說:「綠兒,謝謝你這麼細心照顧它。」
鐵綠兒抬起頭說:「子瑜哥哥……」又止住了。
方子瑜問:「綠兒想說什麼?」
鐵綠兒臉紅得更厲害,聲音也小了:「能像小時候那樣,拉哥哥的手嗎?」
方子瑜愣了一下,看見她羞澀的樣子與小時候大不相同,不免有些失笑,便伸手牽起她的手說:「好了,這不就好了,我們還像以前那樣。」
鐵綠兒受寵若驚,一時不知說什麼。方子瑜說:「天晚了,我們回去吧。」
鐵綠兒斷斷續續地說:「好……好,回……回去!」
朱棣帶著燕軍剛剛返回北平,藍世仙與方子瑜就收復了德州等失地,南軍節節勝利,朝廷大喜,朱允炆隨即下詔給藍世仙,總領平燕大軍進行北伐,圍剿困守北平的朱棣。
朱高珞的靈柩在燕軍回北平之前就送回了燕王府,當蘇小難聽到朱高珞犧牲的訊息,一時怔在那兒一動不動,眼睛漸漸染紅,淌出一行淚來,梅槿早已哭得稀里嘩啦,趴在蘇小難肩頭顫顫抖抖。
到了晚上,蘇小難還是面無表情,梅槿將蘇小難安排睡下,又嚴實給她蓋好被子,又去隔壁的暖房睡了。深夜,梅槿被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驚醒,她慌亂爬起來,衝到廂房,發現蘇小難哭得死去活來。
梅槿連忙扶著她安慰:「小姐,別傷心,別傷心……」說著也哭了起來。
原來蘇小難躺下時,她與朱高珞從相識到分離的情景影燈一般在她眼前放映,她哪裡忍受得住,窮極的悲傷衝撞著她,時隔多年靜寂不動的龍鱗咒怨忽然觸動,龍鱗沿著她的下巴咯吱咯吱地爬行,痛得她幾近昏闕。
梅槿哭著說:「小姐,你再傷心,就動了胎氣,求你繞了自己……」蘇小難的哭聲驚醒了整個燕王府,如鬼魅一般,燕王府本就死氣沉沉的景象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點上燈後,梅槿嚇了一跳,蘇小難脖子上的龍鱗已經爬到了臉上,小半邊臉的龍鱗在燭光的照射下顯得寒氣逼人。
到了晨曦,悲傷過度的徐王妃來看蘇小難,梅槿只得用白紗將她鼻翼以下裹住,擔心徐王妃看見龍鱗會害怕。
朱棣回府之後,為朱高珞舉行了隆重的祭奠儀式,蘇小難戴著面紗在朱高珞的靈柩前哭了三天,直到昏闕而去。
彼時蘇小難的肚子愈來愈大,為了讓孩子順利出生,她忍著日復一日的悲痛。
辦完朱高珞的喪事,王府才算平靜了些,張玉聽說長寧生病了,收拾心情去看望她。
彼時長寧躺在床上,病容慘澹,沉沉入睡,張玉看了一眼侍奉丫鬟,丫鬟輕聲地說:「小姐身體一直不好,這次三公子的事對她的打擊很大,三公子一直對小姐很好,是小姐最親的人。」
丫鬟兀自說著,張玉的眼睛也紅了,他嘴裡喃喃地說:「千不該萬不該,是我對不起王爺和小姐,如果換做是我有多好。」說著將懷裡的金封塵掏了出來,放入了長寧的床頭,又漠漠離去了。
燕王府沉浸一片片白茫茫的死寂當中,與此同時,藍世仙、方子瑜和盛庸的北伐大軍浩浩蕩蕩駛向北平,副將吳傑進軍定州,都督徐凱屯軍滄州,形成犄角之勢。
朱棣因朱高珞之死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