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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回去後,打算將蘇女子的事情快速辦妥,早日返回北平城,他心裡依照道衍的提議,有了個長長的籌謀。
他這日正在南京街頭的百年酒家喝酒,卻見張玉提醒他,他從二樓的窗戶往下一望,那一襲白衣如瓷的女子不正是蘇家女子嗎,他送到嘴前的杯子也停在半空。
張玉說:「殿下,我去請她上來。」
朱棣也不知是看得入迷,還是故意不答,張玉跟著燕王時日長,知道他心裡默可,便從旁邊的一扇窗戶直接跳了下去,三兩步便追上了蘇家女子。
蘇女子因聽了燕王要她做妾的謠言,便盤算早日離開藍府,但又念及藍珏將軍十幾年如一日對她和小難的照顧,心裡感激,便打算買一些布料替藍珏將軍納一雙鞋,她想將鞋和辭別信叫丫鬟送給藍珏,來個不辭而別。
她剛買好了納鞋的料子,正被一個五大三粗的青年人攔住,仔細一瞧這人,不正是那天在寺廟糾纏她的燕王隨從嗎。
張玉畢恭畢敬地作揖說:「姑娘,燕王殿下請您前去述話。」
蘇女子正要詰問燕王的居心不良,便問:「他在哪?我正想找他呢。」
張玉將蘇女子帶到酒家樓上的廂間,她見了正在暢飲的朱棣,正色地說:「燕王,你身為堂堂王爺,為何戲弄一個民間女子?」
朱棣被蘇女子當頭棒喝,張玉正重重擔憂,怎知燕王心裡非但不責怪,卻覺得蘇女子非常不尋常,平和地問:「這話怎講?」
蘇女子說:「你前些日子在寺廟見我,我出於禮節與你言談,不想你到藍府散播謠言,說我要高攀你做妾,如此陷我危難,是不是戲弄我?」
張玉臉有難色地小聲提醒她:「燕王府的王妃不是哪家女子都有這麼大的福氣。」
朱棣大喝一聲:「張玉。」
張玉嚇得跪在地上。燕王威嚴地說:「這件事是不是你乾的。」
張玉說:「燕王,是小的不知天高地厚,那日見燕王對蘇姑娘中意,所以鬥膽去藍府說了燕王的心意,只是張玉也並未傳播這個謠言,恐怕是藍府下人以訛傳訛。」
朱棣呵斥說:「你還敢狡辯,如今蘇姑娘正在這裡,你還要抵賴。」
張玉伏下頭說:「請殿下恕罪,小人知錯。」
朱棣的臉上劃過一絲不忍:「沒收你一年俸祿,回去鞭撻三十,以儆效尤。」
張玉的語氣中透著不滿:「張玉領罪。」
朱棣徐徐說:「非你一人錯誤,本王也有過錯,是我管教無方,將我一年的俸祿交給士兵的家屬。」
張玉說:「謝殿下恩德。」
蘇女子見這燕王算是個公正嚴明的王爺,不似壞人,語氣便和氣了,作揖說:「燕王殿下,既然是個誤會,小女子這就告辭了。」
朱棣十七歲在北平奉藩,十幾年間,卻從來沒有見過這般貞烈的女子,心裡的歡喜竟然加倍地濃烈,當下站起來說:「請慢。」
蘇女子問:「燕王還有何事?」
朱棣說:「我聽張玉說,你家夫早逝,如今雖住在藍府,卻並無名分地位,我聽說你膝下還有個可愛的女兒,兩人生活豈非太辛苦。我前幾年有一個夫人,與你相貌相似,卻福薄去世,我常日思念她,如今見了你,好似看見她一般親切,如果你不嫌棄,不如隨我回北平,也消除我思念的痛楚。他年你女兒成人,再嫁個皇親國戚,享受榮華富貴,不正隨了你早逝夫君的心願。」
蘇女子婉然說:「謝謝燕王垂愛,小女子何來這等福分,望王爺再找賢惠的女子吧。」
朱棣悵然:「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沈吟至今。」
蘇女子道了一個禮,往門外走去,朱棣也不知道受什麼驅使,竟然跟了上去說:「姑娘,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