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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鄉安有些感動,眼瞼也安靜得一動不動:「寶溪真是長大了,我不曾想你舞刀弄槍原來都是為了我,是我藍鄉安有眼無珠,千不該萬不該那般無情地罵你,讓你傷心落淚。」
寶溪聽了這話,卻嗚嗚地哭了起來,眼淚啪啪地往下掉。
藍鄉安果真看不得這般可憐,慌忙握住她的手,哄她不要哭。寶溪就順勢將頭埋進他的懷裡,柔軟似水地抽咽著。
藍鄉安卻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他又想起了那天夜晚,蘇小難滿臉的緊張,沒有緣由地逃掉了。
寶溪的哽咽聲漸漸消失,抱著藍鄉安說:「表哥,我害怕一個人在黑夜裡走失,害怕你不理我,害怕我們從小到大的感情都像花謝一樣飄逝。」
藍鄉安彷彿陷入深深的沉醉,他說:「不會的,我怎麼會不理你,你是我最好的妹妹。」
寶溪頭埋得更緊了:「我只是你的妹妹嗎?」
藍鄉安輕輕地撫著她的面頰:「是啊,我對你疼愛有加,比自家的妹妹還疼愛。」
寶溪忽然推開了他,臉色痛楚:「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我們十幾年的感情還比不過人家半年的感情,我這幅皮囊真的連一條犬皮也不如,都怪我從小被你寵愛,滿以為你是真心疼愛我,將我當成珍珠明璫,我做了十幾年的美夢,還不如人家一個愛理不理的笑容,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當初為何要對寶溪那麼好,寶溪也不至於要死要活非你不嫁,是寶溪命運稀薄?還是寶溪死皮賴臉惹人厭煩?罷了罷了,寶溪從此也落得清靜,要麼出家為尼,要麼變成終生不嫁的妖怪女人。」
寶溪一連說了許多傷心流淚的話,藍鄉安也不知所措,寶溪說完往樓下去,藍鄉安想拉她,被她狠狠一甩。
寶溪哭著一手拉著繩子,當走進夜色的一剎那,她竟然笑了。
第19章 六扇梅花
藍鄉安悵然地嘆息,心裡是對寶溪無盡地愧疚,他在責罵自己無情無義。
藍鄉安受著內心的煎熬,幾日來無法入眠,便想索性癱倒在地上,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讓時光消失成一片雲煙,化成灰燼。
忽然閣樓頂上傳來一聲「咕咕」的鳥鳴,他聽得出來這鳥鳴是人嘴模仿出來了,遂警惕起來,問了一聲:「屋上何人?」
那鳥鳴聲停止,藍鄉安發現書架上的一個花瓶竟然產生裂痕,緊接著更令他驚奇,那花瓶支離破碎,訇然倒下,在地上摔成一個字,是個「恩」字,他一下子就看明白人,來人是莽山洞穴內遇見的秦澐涯。
他立馬沿著梯繩升到屋頂,明月當中,屋頂上正站著一個青衣飄拂的中年人,背插長劍,身姿瀟然。藍鄉安一眼就認得了他,只是比起第一次見面要乾淨許多,他依禮說:「原來是俠士,不知深夜造訪,請下樓一敘。」
秦澐涯說:「恩人,尊姓大名?」
藍鄉安說:「在下藍鄉安,請不要叫我恩人,我受不起。」
秦澐涯說:「你救了我性命,我復了仇,就是我秦澐涯再造的父母。」
藍鄉安慌忙說:「愧不敢當,折殺我了。只是俠士大仇得報,暢快人心。」
秦澐涯嘆了口氣說:「哎,恩人又豈知,我去清泉門下時,才知道,裔風早已死了,清泉門被一個惡人掌管,我去了無非就是取了那惡人的性命。」
藍鄉安說:「不知道常玉子和她的女兒還好麼?」藍鄉安問這話,很是想知道當年的真相,也許常玉子並不是背叛他,藍鄉安相信這世間還是好人居多。
秦澐涯憂鬱地望著幻紫天空:「我聽門徒說,常玉子很早以前就攜著她的女兒離開了清泉,去了哪誰也不知道,我這次回來,一是來答謝恩人,二也是四處打探她的下落,雖然裔風一席話令我傷心十五年,但我心底總覺得常玉子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