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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女子狠狠地用蒼白無力的語氣說:「怪物,以後再闖禍就打斷你的腿。」打著打著,一個昏闕往後面一倒,外屋的紫竹跑了進來,大聲嚷嚷地扶蘇女子睡下,蘇小難爬到床邊,伏在床沿上痛喚。
過了幾日,蘇女子康復了些,常常嘆息,她想起和蘇平的往事,便滿面惆悵,又加上對蘇小難既疼恨又愛惜,茶飯難香。
蘇小難日日給母親倒茶取水,除了在門口與那小鬣狗說幾句話,別的哪兒也不去,那小鬣狗咬著她的袖子,一下子就撕下了一塊,她才發現自己幾天來都沒有沐浴過,那碎衣服雖然換下了身,裡面還是髒兮兮的,湊近胳膊一聞,連自己也忍受不了了,只是每天安守在母親身邊,將這打理自己身體的功夫都忘了。
她對小鬣狗說:「是不是嫌棄我髒?」
小鬣狗摁了摁頭,蘇小難不給她好眼色看,說:「你這小不點,竟然嫌棄我來,真是白和你好了。」
小鬣狗嚶嚶地叫,好像受了委屈,垂下腦袋,又用嘴巴銜她的鞋子,蘇小難說:「幹嗎啊,嫌我鞋也髒?」
小鬣狗將她往外面拉,蘇小難猜測說:「去一個地方?」
小鬣狗又摁了摁頭,蘇小難擺手說:「不行啊,我哪兒也不能去。」
小鬣狗竟然又嚶嚶地叫,頭垂得也更低,受到了更大的委屈似的,蘇小難安慰它說:「好了好了,和你去就是了,不過事先說好,馬上回來。」小鬣狗抬起頭,吐舌舔她的手掌,搖著尾巴在前面帶路。
跟著小鬣狗穿堂過弄,竟然到了一片綠林擁護的石群中,曲徑通幽之處,秀石美山參差疊翠,穿過幾塊小石群,疑是無路,誰想繞過去一看,竟然是一片淡淡雲煙的小湯池,池子冒著清幽的熱氣,一眼就知道是溫泉,蘇小難心想這小鬣狗真是通人性,笑著對它說:「要我洗澡嗎?」
小鬣狗摁了摁頭,蘇小難也正想洗個熱水澡,對小鬣狗說:「你不能看。」小鬣狗會意,往外面走去。
蘇女子剛才聽見蘇小難咯咯地跑出去了,就叫紫竹去追她,怕生事端,紫竹一邊埋怨一邊跟到溫湯池了,她想蘇小難怎麼跑到少爺的專用湯池來了,不是闖禍嗎,她正想往裡面拉她出來,叫她不要亂生事端,可是竟然發現一件奇事,她發現蘇小難的脖子上一大片青瑩瑩的鱗片,在陽光和水氣中閃閃耀眼,她駭得手掩到嘴巴上,又想看得更清楚,又想往後退,不小心碰掉了一塊石頭,那條小鬣狗正往這邊逡行,看見了她,就大聲叫起來,紫竹嚇得頻頻後退,往石群裡鑽。
蘇小難聽見小鬣狗的叫聲,問了一聲:「怎麼了,小不點。」
這時候那竹林的甬道上傳來一個聲音:「你這小畜生怎麼來了這裡。」那聲音正是藍鄉安的,蘇小難嚇得不輕,慌忙去拾衣服,小鬣狗也嗚嗚地鳴叫,似乎要趕藍鄉安走,藍鄉安哪裡理它,直往這池子來,領口早已揭開了幾顆釦子,可是他剛到湯池邊,就被一聲女孩子的尖叫震住,他看見一個女孩用衣服從頭擋到腳,他正要斥責是哪個丫鬟這麼放肆,私自進了他的醉雨泉。
那女孩戰戰兢兢地開口了:「你,你別過來啊,你沒看到我是不是。」
藍鄉安聽出了她是誰,看到她雪白的胳膊和大腿,難免有些失笑,便問:「你怎麼來了?」
蘇小難躲在衣服後面說:「我倒想問你呢?你大白天不去看你的書玩你的木頭,看一個姑娘家洗澡幹嗎?」
藍鄉安被駁得無言以對,嚥了咽嗓子說:「擺脫,這是我的池子,你沒看見外面寫著醉雨嗎?」他說完就知道蘇小難不可能去看這些木牌石碑的。
蘇小難說:「什麼醉雨?」
藍鄉安說:「好了,你快點穿衣服吧。」
蘇小難急著說:「你站在這裡我怎麼穿?」
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