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望眼(正文完)(第3/4 頁)
雖然唐蘅早就拒絕過她,但不得不承認,在經商方面,他老媽經驗豐富,值得學習。
唐蘅問:“大概要多少錢?”如果價格合適,適當做點營銷倒也不錯。
“五十萬差不多吧!”
“……”
唐蘅不知該怎麼說,他家李老闆,這個月賺了四千塊。
又和付麗玲閒聊幾句,李月馳洗完碗,關了燈,走進房間。他低頭吻了吻唐蘅,兩人唇齒間瀰漫著相同的薄荷味道。唐蘅放下手機,攬住他的脖子,用力加深方才的吻。他含糊地問李月馳:“明天要早起嗎?”
如果不用早起的話……或許今天半夜,可以換一下床單。
李月馳輕笑:“不早起。”
他話音剛落,客廳忽然傳來一聲悶響。
兩人立即分開。
下一秒,豆皮竄進臥室,輕車熟路地跳上床。
李月馳扶額道:“我忘關門了。”
“喵——嗚——”豆皮伸個懶腰,黑溜溜的眼睛已經半眯起來,彷彿在問兩隻奇怪的人類:“幾點了還不睡?”
唐蘅用腳推推豆皮:“你回窩裡睡,明天吃魚乾……”
豆皮雙眼一闔,開始打呼嚕了。
唐蘅:“……”
李月馳無奈道:“明天做吧寶貝。”
唐蘅小聲說:“吃太飽了,睡不著。”
李月馳把手伸進他的被窩,很輕地揉了揉他的肚子:“那別躺了,坐會兒。”
方才的旖旎氣氛徹底被肥貓的呼嚕聲打散。唐蘅斜了身子靠在李月馳肩頭,看李月馳一條一條地回覆微信訊息。他的微信頭像已經從之前那片模糊的深藍變成了明亮的碧藍。後來唐蘅才知道,兩片藍色都是東湖的湖水,深藍色是東湖村拆遷那天的湖水,碧藍色是後來他倆一起去凌波門那天的湖水。
李老闆人忙事多,唐蘅看著看著,打了個哈欠,有些睡意朦朧。
當然,也可能是被腳邊的肥貓傳染了。
“寶貝,”李月馳低頭,下巴蹭了蹭唐蘅的頭髮,“先別睡,林浪把小樣發過來了。”
唐蘅含糊道:“明天再聽……”
李月馳直接把一隻耳機插進他的耳朵。
其實這一刻,唐蘅是非常、非常清醒的。
他只是有些不好意思。
林浪的唱片公司買下了《遮望眼》歌詞,重新譜曲,交給一支剛出道不久的樂隊演唱。樂隊成員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孩,主唱音質清澈,高音時會帶一點類似哭腔的腔調,既動情,又純粹。
音樂開始,大提琴的聲音把唐蘅拉回那個夏夜。
他為他捱了一隻酒瓶,他跟他回到那個悶熱的小屋,他說,你叫什麼名字?他說,月亮的月,飛馳的馳——
我路過那個傍晚
似灰塵/落入你的水杯
熱得痛/巷子黑
你的畫面/可堪浪費
大概指尖先結繭
撥動弦/掠過無聲你眉間
躍不進/望得斷
浮屠之下/楚天以南
對瀟瀟暮雨灑江天
好喜歡/被你長髮遮望眼
東湖不見/珞喻不見
二號線不見
若有末日可淹留
當然是/春光爛漫的午後
天地安危/雙手空空
做你的蜉蝣
……
歌曲播放到不知第幾遍,唐蘅腦袋一歪,真的睡著了。
李月馳便輕輕把耳機取出來,為唐蘅墊好枕頭,掖緊棉被。他望著唐蘅的睡顏,有點驚訝地意識到,這個他愛到願意為之萬劫不復的人,竟然就這樣好好地睡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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