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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在藏什麼,到現在為止只給她聽了前奏部分。大概是趙哥的洗腦日積月累下來終於成功了,他學會了很扯淡的那一招。
——拖得長些,弄得費力些,給甲方一種物超所值的錯覺。
所以當南梔第二天再進錄音室的時候,她問:「進行到哪啦?」
季尋一臉冷淡:「和上次差不多。」
「啊……你還真是。」南梔惆悵,「我現在由衷地希望,你的防摸魚軟體應該多起起作用。」
季尋任自己癱在沙發椅上,長腿輕輕蹬地,把椅面轉向她。
「所以呢。你打算怎麼幫我找靈感。」
南梔覺得,該兌現多日前自己許下的承諾了。
她的眼底彷彿有波光閃爍,認真道:「我跳給你看吧!現場版的。」
錄音室被隔斷成了前後兩間,中間是用真空玻璃隔開。
玻璃牆那邊有一排射燈。原木色的地板,只為一個人亮起的燈光。拋開那些高昂的樂器不管,光線整齊下墜時,那半邊小天地像極了天然舞臺。
南梔依然會對舞臺發憷。
她好久沒站在舞臺上了,即便對著一面狀似舞臺的小房間,也會有些猶豫。怕自己怯場,半途放棄。她知道鄭老師叫她找補回的不僅僅是基本功,還有臨場反應。
南梔躊躇許久,還是決定。
她指了指對面:「那……要不我去那邊試試?」
季尋瞥了眼玻璃牆那頭,一臉平靜:「去唄。」
她剛邁出一步,季尋又叫了她:「餵。」
南梔回頭,似乎在他眼裡捕捉到一絲擔憂。他藏得很深,要不是同他接觸久了,或許看到的只是個刺拉拉的少年。
南梔忽然笑起來,格外明朗:「鼓勵的話就不用說啦,我都記得呢!」
季尋神色古怪,最後只彆扭地說了一句:「誰要鼓勵你。我是想說——」
「什麼啊?」
少年忿忿不平:「別碰倒我的樂器。」
口是心非太可愛了。
南梔翹起唇角,把惴惴不安拋到了腦後。
她推開對面的門,在木地板上站定,靜靜回憶了一遍《洛神》的動作要領。等所有事情都做完了,才對著玻璃牆那頭點頭示意:「先跳段老版的。」
中間的玻璃牆是真空隔音的。
季尋靠口型就能猜到她的意思,給她調出原版背景樂。
他看過無數遍資料片,所以當前奏響起,身體本能得能聯想到接下來的動作。她穿的不是水袖,而是平常打扮。手臂幅度大一點,下擺就隨之往上收一些。能清楚的看到,女人細腰塌陷,像一張弓。
她彷彿成了流動的藝術品,每個動作都讓人撇不開眼。逐漸地從柔和轉向激烈,越來越快,越來越動人心扉。
沒有整支跳完,南梔倏地停在了高-潮點。
鬢邊已經被薄汗打濕了。
她小口喘著氣,做了個暫停的姿勢。音樂聲隨著她的喊停也停了。
季尋抿了下唇,開啟通訊開關。
「怎麼。」他問。
「休息一下。」南梔彎腰,兩手撐住大腿,「太快了。我心臟跳得……太快了。」
《洛神》的難度很大。
可能身體還沒完全適應過來,也可能這片環境讓她宛如置身舞臺。頂頭燈光照得人頭暈目眩。冷汗也跟著涔涔地出。
啪嗒一聲,季尋關掉通訊從這一側出去。
沒多久,他的身影出現在隔斷的另一邊,手裡拿了杯涼水。
「喏。」
南梔此時已經恢復了站姿,雙手抵著胸口長長換了幾口氣。等喘完才接過他遞來的水。冰涼的液體從喉管慢